“廖仲平供述,莫执念、庞天寿很有可能发动政变,挟持皇帝!”
吴伯昌脸色大变,急道:“他们竟如此大胆,他们要做什么……?”
“自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喽。”吴争平静地说道。
吴伯昌怕是真急了,霍地起身,一把拽住吴争的手,“快……快调兵勤王!”
吴争缓缓挣脱他爹的手,“父亲如此担心天子,这怕是……过了吧?”
吴伯昌此时方寸已乱,“她……她可是你妹妹!”
“咦……。”吴争淡淡道,“她姓朱……咱们姓吴,再多也只是义妹……况且,她也没打算再做吴家人!”
“你……!”吴伯昌跺脚喝道,“……再怎么说,吴家历经十代,就是为了保护她……。”
“孩儿记得,父亲之前对孩儿可不是这么说的……父亲说,从孩儿这代起,吴家没有必要再为朱家活!”
吴伯昌一时语塞,愣愣地看着吴争,突然叹了口气,慢慢坐回,“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这下吴争反倒是一愣,仔细打量着父亲的神情,“爹就没有想对孩儿说的了?”
吴伯昌嘴唇蠕动了几下,负气道:“如今你是吴王,大权在握,还能将你爹的话听进去?你想怎样就怎样……回吧!”
见父亲象是真的生气了,吴争只好换了种语气,“孩儿倒不是不想助她……可一来廖仲平所说未必是真,二来,孩儿也无理由率军北上啊……万一事情不是这样,孩儿岂不成了乱臣贼子了吗?”
吴伯昌直直地看着吴争,“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是真这么想。”
“那又何必为难……再怎么说,她也是做了你十几年的妹妹,就算廖仲平说的不是真的,兄妹间,有什么话说不开的?”
“爹的意思是,孩儿率军入京……也是常理?”
“自然……是常理!”
吴争笑了,“父亲真没有事瞒孩儿?”
“没有!”
“好吧……那孩儿就等事情真如廖仲平所言发生时,再率军入京勤王吧!”吴争躬身行礼,“父亲早些歇息,孩儿军务繁忙,这就回绍兴府了!”
吴伯昌这下急了,霍地起身指着吴争,“你……你必须救!”
“这是为何?”吴争故作姿态,“孩儿没说要见死不救,可如今外海、福建两处战事正急,孩儿也无法抽身啊……过些日子,待两处战事有个了结,孩儿定按父亲意思,入京勤王……父亲以为如何?”
吴伯昌跺脚道:“不……你立即率军进京……!”
“这是为何?”
“按为父的话做……否则,你定会后悔!”
“爹,你真的没有事瞒孩儿?”吴争严肃起来。
吴伯昌嘴唇抖动得厉害,“……你,过些时候,自然会明白!”
吴争见如此都逼不出吴伯昌所瞒之事,不敢再继续逼迫,当然,吴争也绝对相信吴伯昌不会害自己。
“父亲别急……这样,孩儿回去派人联络在嘉兴府附近的建阳卫,令建阳卫先返京……建阳卫是夏完淳的军队,他们的忠诚父亲应该能相信……想来有建阳卫在,莫执念他们定有所顾忌……孩儿这边,先了结一处战事,再抽身北上……如此,父亲可安心?”
吴伯昌急喘几口粗气,慢慢坐了回去,“……反正,你必须得保证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