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焦头烂额的“民乱”,轻易地被化解了。
可城中的百姓,心里开始忐忑,他们的忐忑,倒不是因为府兵对城中闹事之人的扫荡,而是对外海正在发生的战事的担心。
都说天子脚下的百姓,皆自觉高人一等。
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与京城,有着戚戚相关的利益联系。
换句通俗的话说,京城若被攻破,那么,别处百姓或许能四面八方地逃难,而他们只有与城共存亡一条路。
因为,在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出不了城了,他们是城池中潜在的防守兵力。
杭州府,不是京城。
可在所有城中人心里,胜于京城!
特别是在吴王这些年,大举培植商业、手工业之后,杭州府务农之人,已经降至不足三成,除了自己开工坊、店铺的,就是受雇于工坊、店铺的。
可以说,战事的进展,决定着他们的切身利益。
……。
“王妃,好歹我是你夫君……有这么不给夫君面子的吗?”
吴争在下棋,围棋。
已经输了三局了。
着实算是个臭棋篓子。
这不,第四局又输了。
“不玩了!”吴争一把抹乱棋盘。
钱瑾萱掩嘴而笑,“王爷这是何必呢?”
“老是输,没劲!”吴争有些恼。
“其实王爷的棋艺,已经算极好的了。”
“别安慰我……这话在我听来,更象是讽刺挖苦!”吴争没好气地道。
“还真不是宽慰王爷……这么说吧,打臣妾八岁之后,就鲜遇对手……至今日,尚未有人能胜臣妾一子半目的!”
吴争眼睛一亮,“当真?”
钱瑾萱再次掩嘴,“臣妾怎敢欺骗王爷?”
“好吧!”吴争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王妃这句话……才象宽慰人的话!”
瞧这话说的,钱瑾萱忍俊不禁。
“王爷今日这么好的兴致……莫非对外海战事,成竹于胸?”
“这世上哪有可成竹于胸的战事?”吴争摇摇头,“说成竹于胸的……都是忽悠人的,一场大仗,分成无数个小仗,每个小仗皆是胜败的关键,怎么可能做到成竹于胸?”
“王爷说得是!”钱瑾萱点了点头,“可王爷身为主帅……!”
“怎么,王妃认为,我此时应该在书房内,看地图一夜,方才显得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难道王爷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担心孤会败?”吴争一本正经地看着钱瑾萱,“论打仗,我不如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孤不担心!”
“那为什么王爷的手,一直在抖?”钱瑾萱促狭地指着吴争的手。
吴争一愣,看了下自己的手,恼道,“钱瑾萱……你这般尖刻,可不是一个王妃该有样子!”
钱瑾萱笑着起身,款款走到吴争身边,慢慢将身子依偎进吴争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