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之大者,为国接盘。
这慷慨无比的口号,在股价暴跌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整个城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尤其是仁和、雨县大街上原本拥簇的人潮,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但更奇怪的是,如前两次股价反复时发生的民乱,并未如期出现。
坊间多有怨言,但,也仅仅是怨言。
甚至于,多数购入股份的百姓,口中埋怨的对象竟是朝廷,或者不法奸商,没有人去怨恨吴王,就更不用说,要反对吴王此前的抛售了。
这一切,让陈名夏、李颙和张煌言非常不解。
这不,这三人死缠烂打着,要吴争说个明白。
“……其实孤没有做什么,孤只是给了民众一个希望……还有一份荣耀!”吴争悠悠道。
张煌言三人没听明白,“可咱们什么也没做啊?”
“不!”吴争摇摇头,“做了……不仅你们做了,孤也做了!”
看着三人一脸郁闷的神色,吴争微笑道,“每一份的股份凭证……!”
张煌言疑惑道:“就一份凭证,能让民众如此?”
“对!”吴争颌首,“道理很简单,凭据上有大将军府的印、孤的私印……还有他们每人的籍贯,这很重要……或许,除了迫不得已,此生,他们都不会将这份凭据转卖出去!”
看着吴争自信的表情,张煌言三人突然……象是有些懂了。
“孤之所以要将大户和小户分开,不仅仅是为了疏解两大主街上的拥挤……而是,孤要分清楚,谁在与孤作对!”
吴争微微仰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地说道,“……地随人移,人随人走,穷随富走,皇权不下乡的日子……一去不复还了!”
陈名夏三人听了,皆混身一颤,脸色矛变,他们突然领悟了吴争的用意,这哪是抛售股份,这是在奠基啊!
为重塑这天下,奠基!
从古至今,任何一个皇朝,皇权都不是凭空而至的。
皇权都必须依附着一个群体、一个阶层,原因很简单,权力的产生和使用,皆是通过一个阶层统治其余阶层来实现的。
然而,吴争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传统中的士族和世家,这也是至今为止,士族、世家还在无休无止地为难吴争的根本原因。
吴争一直在妥协,在底线之上妥协,但,现在已经触碰到了底线,那么,就必须反击。
吴争的个性历来如此,要么不动,动则除根!
可消除一个或者几个阶层,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不是革新的目的。
杀人,人恒杀之。
仇恨,积累到一种程度,必会酿成大祸。
于是,吴争不用武力,改用文斗了。
这个“文斗”,不是比诗词歌赋,而是用既有的规则,迎头痛击!
践踏他们,还不留一丝后患,因为,既有的规则,是他们制订的,以他们的规则痛击他们,用一句通俗的话说——要愿财服输啊!
张煌言三人,哪个不是天资聪慧、阅历丰富之人杰?
在听到吴争说“……皇权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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