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将他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饶是吴争已经自认掌握了事件的基本脉络,但还是被朱以海的陈述,震惊了。
“郑森!”吴争沉声吐出这两个字来,“他真的通敌?”
朱以海连连点头,“吴王其实应该知道……郑森此人,绝非甘于屈居人下之辈……只是被吴王和晋王军力所压制,这才选择了暂时蛰伏……可事实上,他一直与红毛、葡萄牙、西班牙人暗通……甚至于,与倭人也有互通消息……!”
“你……不会是想挑唆、离间本王与郑森之间的关系吧?”吴争突然问出这句话来。
朱以海被吓到了,他指天赌咒,“我若有一句虚言,愿为吴王刀下之鬼……我之所以听从大长公主等人安排,上岸……登基,其实最大的依仗,不是郑森,而是番人的联合舰队……这事从一开始,就是郑森暗中联络大长公主等人……郑森以东番岛作抵押,换取番人联合舰队东来,据他所说……这次联合舰队,将是欧罗巴最新式的战舰,还搭载着取新式的舰炮……番人先头舰队,已至东番岛和陈钱山……吴王若不信,可以派遣水师前往东番岛和陈钱山海岛,即可分辨究竟!”
吴争后悔了,不该有妇人之仁,应该当机立断,除去郑森的。
可正由于自己对这些个后世交口传颂的抗清英雄们,有着下意识地钦佩和下意识的维护,这才造成了眼前最大的被动。
放虎归山啊!
吴争脸色阴沉得在滴水,由于心里焦急,吴争转身拔腿就走。
朱以海急了,他冲上前两步,跪下抱住吴争的大腿,仰头求恳道:“吴王……饶命!”
吴争转头,看着悲泣的朱以海,“先在这待着吧……待孤印证之后,再作定夺!”
虽然没有答应,可终究是留了口子。
朱以海自然能听明白,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叫吴王放心……自今日起,我定洗心革面……再不敢起异心与吴王作对!”
……。
吴争出门,正遇张煌言急步而来。
“王爷正好……京城来了钦使,向咱们索要沈晋财等人……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吴争想了想,道:“放了吧。”
张煌言急道:“沈致远手中有二万枪骑,且据说不久就会成为……呃,王爷,沈晋财等人可作人质啊!”
“放了吧!”吴争沉声道,“与这事相比,还有更急的事……你随我去王府!”
张煌言惊讶地看着吴争,只是没有多问,应道,“是。”
……。
“什么?”张煌言被吴争的复述,惊得眼珠瞪圆,“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张名振、王一林水师主力还在天津卫,唯一能调用的,只有施琅水师,可施琅水师仅负责大运河和长江水域……战船小且不说,数量也根本不足以应对番人联合舰队来犯啊……何况,还有郑森麾下水师……这,这如何是好?!”
“玄著多虑了。”吴争淡淡说道。
张煌言跺脚道,“可朱以海不是对王爷说……番人先头舰队,已部署到了东番岛和陈钱山吗?真要是如此,大战不日就将开启,除非……!”
除非什么,除非吴王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