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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自然不会逼迫爹爹。”朱辰妤微笑着,“可爹爹或许还不知道……时局对哥哥并不怎么好。”
吴伯昌闻听一惊,“何为不怎么好?”
朱辰妤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论财力,如今的财政司已是捉襟见肘,而女儿的织造司,却是日进斗金,论军力,女儿掌控着京中禁军、右营,而廖将军的左营,已经向女儿效忠,加上李过广信卫……爹爹恐怕不知道,忠义夫人两年前,就已经向女儿效忠了……!”
吴伯昌目瞪口呆,他感觉已经不认识面前这个女子。
他一直认为,是朱媺娖、陈子龙等人起事之后,朱辰妤才被蛊惑,可听她这么一说,分明在两年前就已经与朱媺娖、陈子龙等人勾结到了一起。
虽说这与此时的结果并无二致,但,这同样印证着,一向以吴争马首是瞻的朱辰妤,一直在欺瞒着吴争和自己,而且很成功,这还是当年单纯的女儿吴小妹吗?
朱辰妤的脸上浮动着一抹光彩,象是圣母一般。
“吴家历经十代维持朱家,此份忠义,为世人之楷模……女儿必终身铭记!”朱辰妤目视着吴伯昌,“可爹爹应该明白……若吴家夺了本不属于吴家的东西,那么,十代的忠义必将被亵渎……世人皆会指责,吴家为监守自盗之小人行径……吴伯望爹爹三思啊!”
吴伯昌愣愣地看着朱辰妤,他艰难地道:“小妹……恕爹爹再唤你一声小妹……咱们是一家人哪,你就算要拿走你哥的一切……至少,是不是该事先和他打声招呼……争儿就算再不堪,可在爹的眼中,从小到大,你哥也从没与你争抢过什么……你就这么不信你哥,非要用此种方式,与你哥……抢吗?”
这话似乎勾起了朱辰妤的伤感,她仰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爹爹说得没错……哥哥……是位好哥哥……可爹爹莫要忘记,这本不是吴家之物……女儿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须与人商量?”
这话让吴伯昌不由得生气起来,“天下本无主,有能者居之……!”
朱辰妤淡淡回怼道:“爹爹这话,已经被哥哥更改了……应该是,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何为德?”
吴伯昌为之一噎。
“若只以手中军力,就可以定天下,那已经被哥哥驱逐于关外的清军,岂不是就该为天下之主吗?”
吴伯昌不由得地抬手,指着朱辰妤,他想朱辰妤与争论来着,可一想到十七年的朝夕相对,突然感到一阵地心酸,再无力气、兴趣反驳了。
“爹爹,女儿并无无情无义之人……或许爹爹还不知道,女儿……要大婚了。”
吴伯昌惊讶至极,他微微张嘴瞪着朱辰妤。
虽说吴家开明,允许儿女自论嫁娶,可女儿平日里连个议婚对象都没有,突然说要大婚了,而自己做为一个父亲,却是最后得知的,这让吴伯昌感觉到一丝悲伤和心酸。
“爹爹恕罪……非女儿没有事先告知爹爹,而是这婚事……也是在女儿入京之时,才真正决定的……。”
“是何人?”吴伯昌干涩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