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的性命,你换不换?”
钱翘恭一愣,“他……他有这能耐?”
吴争淡淡道:“他有!大明享国二百六十七年,至少有二百年被倭寇侵犯沿海……究其原因,其实是朝廷禁海并无直接关系……无非是朝廷水师不够强大,有海无防罢了!”
“郑森生在东瀛,说东瀛是他的第二故乡也不夸张……如果让你领兵征伐东瀛,你可有必胜把握?”
钱翘恭沉默了。
“我朝对东瀛水文、地貌所知不多……都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郑森我要用,必须用!”
钱翘恭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道:“那朱以海呢……他可是始作俑者!”
“朱以海,我会令张煌言依律处置!”吴争上前,握着钱翘恭的手臂,“兄长啊……你须明白,岳丈之死,是求仁取义!”
钱翘恭泪眼婆娑起来。
沈致远终于明白,他还是想错了些事,他笑着上前,“……话都说明白了,咱们是不是该换桌酒菜……?”
钱翘恭怒目回瞪,“醉不死你?!”
沈致远连忙叉开话题,对吴争道:“……如今吴伯已经替你立了世子,按理说,是该收拾乱局的时候了,要不……就趁着这功夫,一举将那些贼子连窝端了吧?”
这话连钱翘恭听了,也不由得转头看向吴争,他的心里,确实担心着妹妹钱瑾萱,这可不是普通的错或者罪,只要沾染,那就脱不了身了,生死事小,影响钱家门楣事大。
吴争想了想,摇头道:“不……事已至此,该牵进去的,怕是都已牵扯进去了……不在乎多几天。”
钱翘恭怒道:“汝这是见死不救!”
吴争哂然怼道:“这世上如果我不救她,就无人可救她了!”
钱翘恭为之一扪。
“那……这阵仗要到什么时候?”沈致远有些急了,倒不是说担心他爹和东莪,这他不担心,他知道吴争不会真对他们咋样。
沈致远急得是,枪骑全员此次围河间府,失去了首战的机会。
要知道,这怕是北伐战争最后一场大仗了,失去这次机会,很有可能再无大战。
吴争自然能懂,他想了想道:“……陈胜在拱极城以北,确实势单力薄,虽说有鲁之域策应着,可毕竟只有万余人,且吴淞卫没有骑兵……博洛政变成功,自然是有锐意的,万一清军出城主动进攻,陈胜锐士营未必能占到便宜……这样,兄长就留在我这吧,围城的架式还是得做的……沈致远速率一支得力的偏师北上,策应陈胜。”
沈致远大喜,“遵命!”
钱翘恭不无幽怨地冷冷道:“……汝就算不信我,总得信风雷骑众将士吧,他们可是你吴王殿下的军队……再则,如此旷世之功,放着小林骑这把利刃不用,岂不可惜?”
吴争听了,微微一笑,“兄长提醒的极是,我倒是疏忽了……那就……沈致远,从今日起,小林骑暂归于你麾下!”
“得嘞!”沈致远闻听乐了,大声应道。
钱翘恭不由得跺足长叹,敢情,这次又便宜了沈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