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二人一唱一和,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起来。
敢情,吴王殿下是诈和啊,打从条约签订的那天起,就已经打定了灭国的主意。
吴争大手一挥,道:“诸公皆不想还都顺天府,孤也乐得从善如流……但清廷尚有十余万精锐在关外,咱们怎么能睡得安稳呢?既然睡不安稳,何不一鼓作气……一劳永逸呢?”
理是这么个理,可拿什么打啊?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这么想。
吴争扫视了一圈,道:“济尔哈朗与孤私下里说起一事……江南商会股本之中,有过半是北人入股……孤在想哪,这些股本之中,有多少是不义之财……又有多少是清室中人掠夺的我汉人的财物?”
不要明说,所有人都明白吴争想做什么了。
果然是无风不起浪啊,吴王殿下又要重施故伎了——劫富济贫,每个人脑子里都浮现了这四个字。
吴争微笑道:“诸公放心……孤无意破坏既定的规矩,孤要查的,只是北人的股金……这济尔哈朗只顾了他名下的银子,却忘记了,他的同族啊……孤虽然答应了他,不为难他的银子,可没答应,其它人的。”
吴争的保证,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于是投桃报李,人人都同意吴争要做的事了,也是,有了银子,才有俸禄嘛。
“……那就讲下一议题吧。”吴争严肃起来,“如今西北战事不顺利,晋王大西军受制于吴三桂麾下大军……孤的意思是,朝廷左右营是不是往河南方向动一动……震慑一下吴三桂?”
王翊想了想应道,“若只是调动……应该可行。”
吴争满意地点点头,“那孤就没别的事了……。”
这是要下逐客令啊?
王翊急了,“殿下……臣还有事。”
“哦……何事?”吴争眯着眼。
王翊心里嘀咕,这不明知故问吗?
“如今失地尽复,天下归心……虽然侧妃不幸……可都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斗胆,恳请殿下进皇帝位!”王翊一边说,一边屈膝拜伏在吴争面前。
随着王翊的拜倒,在场人皆跟随其后,大呼道:“恳请殿下即皇帝位!”
吴争呵呵笑道:“诸公……别闹!”
别闹?
这叫什么话?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是要三请?
于是,王翊正待做二次相请。
不想吴争起身道:“孤不是在监国吗,在诸公心中,孤既然已是君,何必在乎一个称呼……真不是孤故作矫情,实在是西北未定……况且,大半壁的河山,名义上是永历朝的,诸公总不能让孤做个半壁江山的天子吧?”
这话在理,王翊一时为难起来,他转头看了看同僚们,见无人能开口反驳吴王,只好慢慢起身,“可……这到底不是……常情啊。”
吴争正色道:“孤总得问问晋王吧……好歹人家占得地比咱大,万一人家永历朝不同意孤登基,总不能赶走鞑虏,再打一场失尽人心的内战吧?”
说到这,吴争拱手罗圈一揖,“诸公的美意,孤心领了……缓缓,咱缓缓,可好?”
见吴争如此作派,就算不同意的,也只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