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道:“况且,吴老爷子尚在城中,两位王妃也在……再不济,还有始宁镇吴庄亦在我军兵锋之下……!”
这话一出,边上张国维脸色剧变,他急忙阻止道:“希声兄糊涂……陛下,此举不妥,万不可行哪!”
熊汝霖冷冷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等既已迈出这步,就不可有妇人之仁,否则,不仅害了吾皇,更是我朝罪人!”
张国维怒道:“首辅该知……钱大人嫡女,正是吴王侧妃!”
熊汝霖慢慢转向钱肃乐,郑重长揖至地,“希声兄莫罪!”
钱肃乐面无表情地还礼,“皆为国朝……首辅不必顾及钱某!”
“伟哉……钱大人!”新晋户部左侍郎周如璋击掌赞叹,“陛下勿慌,有首辅及钱、张等诸位忠义之臣,区区吴争,何足道哉?”
这话让熊汝霖、张国维齐齐转头看去,眼神鄙夷!
连钱肃乐脸上都有一阵抽搐,真是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朱以海有些兴奋,也对,病急乱投医嘛。
他急道:“周爱卿莫非有了应对良策?”
周如璋自信满满地道:“有钱大人金玉良言在前,臣算是垫块砖石吧……都知吴争麾下第一军,军中士兵皆来自于杭州、松江、绍兴、嘉兴等府……想令吴争投鼠忌器不敢攻城,只须将第一军将士家人,集中于城中即可,而第一军将士名册……张大人,您手里应该有吧?”
张国维愤怒的目光射向周如璋,他手里之前接手方国安的职位,是松江军校总督办,又曾是右布政使,自然有第一军将士名册,可这种伤阴德之事,能做吗?
不等张国维指责反驳,周如璋施施然转了回去,面向朱以海,“臣还有一计。”
朱以海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渐渐隐去,他不傻,周如璋此计,是把双刃剑,伤人,亦可伤己。
真要是按计行事,就算最后事成,恐怕也会遭世人唾骂。
可听周如璋说还有一计,朱以海不由得打起精神,“周卿尽管讲来。”
周如璋微微一笑,“如今来犯的处州卫八千人、吴淞卫三千人、军校八千新军,加起来不足二万人,杭州城经过数年修缮,加之城内我军有四万余,足以抵抗来犯敌军,故并无多大威胁,真正要命的是,朝廷不承认陛下登基为合法,如此一来,朝廷左、右营极有可能听从吴争调度……此消彼涨,不可轻视啊!”
朱以海觉得有道理,点头道:“继续讲。”
“但亦有计可破解此困……朝廷乃明室之朝廷,虽说吴争跋扈,可京城还有数千宗室之人,且封爵如旧,故依臣浅见,朝廷不承认吾皇,应该是受了不良之影响,譬如吴争的恐吓、吴争拥戴者之蛊惑,尤以各府民众反对声为最……。”
朱以海一拍椅靠,大声道:“朕亦作此想!”
周如璋笑更灿烂了,“吴争怕担负骂名,刻意煽动民众来反对陛下,自己却躲在江北不敢回来……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以其矛攻其盾?”
“爱卿此话……作何解?”
“他可煽动民众,为何我等不可?”周如璋自信满满地道,“咱也有人,只要发动起来,绝不少于如今反对陛下之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