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依旧继续,后方发生什么,权作不知!
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
合乎兵法之要。
……。
六月盛夏。
京城,吴王府。
就算是屋角放着窖藏的冰块,就算是手中捧着冰镇过的酸梅汤,依旧是炎热难耐。
世间好物不坚牢,琉璃易碎彩云散。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周思敏容颜憔悴。
她仿佛做了一场梦,历经七年的长梦。
梦中有爱,有情。
有绮梦呢哝,更有热血澎湃。
曾以为,自己有良配、有佳儿,这便是真实。
然而,一朝梦醒,才知道世事难两全。
周思敏心中,有恨。
但不知道,此恨从何而来,恨往何方……恨谁?
“事已过去月余,你为何还放不下,眼见着容颜日见消瘦……哎……逝者已矣,还请看开些……。”
吴小妹柔声劝慰着,她已经劝了一个多月了。
眼见着周思敏神色更为憔悴不堪,吴小妹也急啊。
“思敏,你若再不好起来……我便只能派人告诉哥哥了!”
吴小妹懂周思敏。
其实她自己的脸色也不好,她也放不下。
流的是鲜血,不是长江水。
更何况,同为朱姓。
但吴小妹从不认为,这次自己做错了。
她觉得自己更应该姓吴,不,她本来就姓吴,而不是朱。
她宁愿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姓朱。
吴家才是她的家,吴伯昌才是爹爹,吴争,是她的哥哥,打小就信奉的亲兄长。
吴小妹甚至到现在,也没想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得非哥哥不嫁。
但她认为,自己的身世,除了嫁给哥哥,世是再无男儿,可以依托。
可哥哥不同意,吴小妹也没办法。
那就……拖着呗。
或许象江南那些自梳的织女,过完一生也不是坏事,有爹爹、有哥哥嫂嫂,还有……侄儿、侄女们有伴一生……可心,为何依旧不安呢?
“……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吴小妹一喜还惊,喜的是,周思敏终于开口了。
惊的是,周思敏在问,依旧没有放下。
吴小妹无法回答,她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
哥哥没有说,周思敏问过,也没有说,然后就率右营驰援信阳了。
吴小妹不敢问,或许,不知道,才是让自己真正能从这件事解脱出来的良方了。
“世间好物不坚牢,琉璃易碎彩云散。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周思敏还在反复诵读着这几句诗,这是朱媺娖入京路上,数次低吟的。
吴小妹有些惊悚,她感觉自己在发抖、寒颤,这就象是一种诅咒,让她害怕。
“思敏……别再吟这几句诗了!”
周思敏却没有理会,“可……他为何要杀姐姐……?”
吴小妹再控制不住自己,放下手中的酸梅汤,如逃一般地跑出房去,一刻也不想多待。
周思敏依旧在呐呐自语,“……想姐姐这些年来……对他如此情根深种……他为何要杀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