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关系”心怀不满,借口朝臣阴谋叛乱,拘捕以吴贞毓为首,如李元开、胡士端、蒋圪昌等十八位永历文臣。
当天,就以“欺君误国,盗宝矫诏”罪,赐内阁首辅吴贞毓绞刑,内监张福禄、全为国和刑科给事中张镌三人凌迟处死,其余全部处死。
如此一来,永历朝实际上文臣已经空了,朝堂上站着的,全是武臣,而且几乎大西军将领占了多半。
如今李定国应吴争之邀,率大西军奔袭千里直入湖广、河南,几乎将大西军主要将领全部带在了身边,如白文选、马维兴等人。
这种做法,其实是皇帝亲征时,将一些重臣和一些不安份的人,必须带在身边一样,为的,就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们。
所以,李定国在,永历朝就算没了皇帝,一样安稳。
可现在,建兴朝又有“皇帝”了。
不管吴争承认不承认,建兴朝确实是又有皇帝了!
这和实力无关。
只要是被拥立的,那就是皇帝。
就算吴争再忿,最多也就是骂声“伪朝”、“伪帝”。
可问题是,如今连这都不能骂。
因为朱以海做的是建兴朝的皇帝,而吴争是建兴朝的元老,骂建兴朝是伪朝,岂不是在骂自己?
这种憋闷,确实令吴争心头怒火炽燃。
如果不是这七年的历练,说不定,还真和麾下诸将们的诉求一样,率军回师荡平众小了。
七年了,时间令人成熟,吴争也二十四岁,已为人父了。
按这个世代,那就是真正的成年人了。
能这么干吗?
吴争也在心里问自己,但答案只有一个——不能!
如果自己真想为天下汉人福祉做些事,那就不能。
打烂用七年时间经营出的江南各府,与谁有益?
反正与自己无益!
此战之始,吴争确实料到后方会出事,所以也做了一些部署和应对之策。
然而,吴争确实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式来掣肘自己。
不否定他们北伐的心思是坚决的,但事实上,这些人确实在拖北伐的后腿。
因为他们怕啊,怕吴争一鼓作气,收复顺天府啊。
这样一来,本就名声在外的吴王殿下,以监国登基岂不水到渠成了吗?
还有谁能拦、谁敢拦?
好嘛,于是就出现了准备不够、粮草不足、军工坊产量跟不上等等诸如此类之事了。
只要北伐军停滞于兖州,哪怕是济南府以南,那就不算大功告成。
到时,清廷就有足够的时间,部署与北伐军的对抗。
这些人是真人精啊,他们心里明镜儿似的,仗打到这份上,清廷败局已定。
那么,拖上些时日,又有何妨,七年都过去了,还怕拖七个月?
张国维到徐州,面会吴争,结果不欢而散。
为何事来着?
不就为了,该不该一鼓作气,即刻收复顺天府之事嘛!
可吴争的断然回绝,使得这些人没了指望,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于是政变,就不可逆转的发生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没了指望,不得不立即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