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步军……啧啧,这清廷不亡,那才叫奇怪呢!
来吧!
李溥兴突然感觉自己心里豁亮了,没什么可后悔的!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看着身边同生共死的战友同袍,李溥兴大呼道,“能与汝等共御敌、同生死……吾,幸甚!”
……。
有些人,生来就是幸运的,自出生就被幸运女神眷顾。
正象有些人,走霉运一直到死。
没有什么可奇怪和怨艾的。
人,生而不平等。
如果相信人生而平等,那就是傻子、蠢货……愚不可及!
蒋全义是个疯子,北伐军中公认的。
但这“疯子”的称谓,绝不带有一丝贬义,在北伐军将士心中,这是称颂!
如果真有人敢用一种讥讽的语气喊出这两个字来,那么,如果幸运,他会在后半夜被冷水当浸醒,因为他确实需要,清醒。
可钱翘恭却不是疯子,钱翘恭是君子。
君子待人,如和风细雨。
所以,钱翘恭受人爱戴,说他是君子,语气不是称颂,而是揶揄,但绝不失亲热,如同对待自己敬爱的兄长一般。
人的世界,就是人脉。
而这,是在敌营逗留两年多的沈致远不具备的。
所以,沈致远无比郁闷。
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他做到了他想做的事。
甚至比起蒋全义、钱翘恭,他为吴争出的力,远比二人多得多。
他带来的可是二万枪骑新军。
然而,沈致远依旧感受到了北伐军将士对他的疏离,这是一种……敬,而,远,之。
沈致远想不通,所以在凤阳府时,刻意地挤兑、讽刺,甚至“坑”钱翘恭。
他不敢对蒋全义那样,不是因为怕,而是敬重!
没有敢对自己阵营,一个经历仪真防御战、率残部辗转数千里的老兵不敬。
如敢不敬,那便是自绝于军旅。
哪怕有一日,功劳超过了蒋全义,也不能,这叫资历!
所以,沈致远将发泄的矛头指向全然不知所谓的钱翘恭。
因为钱翘恭,是他的兄弟,如同吴争一样的兄弟。
只有兄弟,才可以无所顾忌,如同当日,沈致远对吴争直言“你若不要,那便不要挡我的路”这般的话来。
当然,几年后的沈致远,已经不会再这么说话了,因为他懂了,懂什么叫……人心所向!
可是,沈致远依旧不甘心,不甘心于自己被孤立。
在他的二万枪骑簇拥下的沈致远,依旧感到孤独,他想建功!
兵不血刃,轻取徐州之后。
沈致远找蒋全义、钱翘恭商议。
因为吴争传讯,大名府有内应,所以,北上大名府传檄可定,已经不需要太多人马了。
沈致远想要东出。
用他的话说,“是兄弟,就别挡我的路!”
钱翘恭一直是他的兄弟,在顺天府同吃同睡同训练、同生共死的兄弟。
蒋全义也是他兄弟,在凤阳城一战,二人就约定,能活下来就义结金兰。
没人想拦他、挡他。
于是,沈致远与二人分道扬镳,率六千枪骑东出。
其意很简单,北上大名府已经不会再有太大悬念,那么,如今的激战战场就不在西路,而在东面,大丈夫建功,自然得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