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返回,走的是水路。
从江都坐水师船只出长江口,然后入杭州湾。
刚出长江口时,吴争就接到水师转来的长林卫急报。
看到这份杭州府发生的一系列剧变,吴争心境顿时长了草。
好在家人都有惊无险,否则,吴争怕是会后悔地自己一跃入海了。
回到杭州,城中骚乱已经被弹压、平息下去。
府兵的出动,如同犁庭扫穴般地扫荡了诸多被牵连进此案的世家豪门。
抓捕人数超过三千人,当地格杀的不下六百。
七年间,这是杭州府第一次见血,好在雷霆之下,首先学院的师生开始自发地游行,控诉陈子龙、方国安等人的龌龊。
倒省了大将军府不少事。
看着小灰楼的满目沧痍,吴争悠悠对跪在地上的宋安道,“起来吧……虽说应对之际,有欠思虑,但总得来说,你……尽力了!”
宋安应声起身,轻声道:“布政使熊大人率诸公请见……少爷见不见?”
吴争慢慢转了回去,动步走入小楼,“让他们……回去吧。”
……。
看着眼前两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吴争微笑着,“是我的错……好在你们无事。”
二女上前左右挽扶着吴争的手臂,叙述着当日的惊险和惨烈。
莫亦清突然向吴争请罪道:“臣妾有罪!”
吴争惊讶地看向莫亦清,不解地问道,“你有何罪?”
“王府府卫,竟是陈贼内应……!”
吴争打断道:“府卫非你招募,也非你安置……与你何干?”
莫亦清慢慢屈膝跪倒,低头不语。
钱瑾萱对吴争道:“夫君……府卫皆是由莫家遴选安排,不过臣妾可以作保,与妹妹全无关系……或许是,人心易变……难测吧!”
吴争神色先是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冷焰,但随即消失。
他伸手搀扶起莫亦清,微笑着安慰道:“莫家与孤有至深交情,于国朝有大功,孤怎么会因如此小事,怪罪于你呢……况且,王妃说得在理,人心嘛,就和天要下雨一般,不可捉摸……好在父亲和你们皆有惊无险,此事不提也罢!”
安抚了二女之后,吴争去往学院探望父亲。
……。
“争儿,罪须严惩……但不亦牵连过甚!”吴伯昌抚摸着儿子的脸,“凤阳大捷,为父知晓了……眼看着北伐功成的那一天就在眼前,后方之事,能不杀者就不杀,能不捕者皆不捕……!”
吴争抬头道:“爹有所不知……儿子已经容不下他们了,六年了,是块石头怕也捂热了,儿子……要杀人了!”
“不!”吴伯昌坚定地目视着儿子,“你自己也说过,杀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此案源起于皇权争夺,牵涉到已崩的皇帝和大长公主……深究下去,怕是对谁都不利,对你亦不利!”
“儿子没什么可顾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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