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此处,王屏藩打算自首来着,顺带着将马三宝拖着陪绑。
吴三桂阴冷的目光投向了王屏藩。
而这时,马三宝道:“这几个士卒是王将军麾下不假……可从开封府始,这些兵皆已调拨给了胡军师……已有不少时日,按理说,他们不会再听从旧主,而该奉胡军师之命行事才是……。”
吴三桂的目光开始转移,回到了胡国柱身上。
夏国相心头一紧,他突然意识到,这事背后不会只是一个人,而该是一个群体。
因为,士卒就算再听话、再盲从,可毕竟不是孤家寡人,他们也有家人,特别是象吴三桂这样转藩的军队,老兵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的。
他们必须顾忌到牵连家人,所以,象这种死无对证的情况,一般寻常人不可能做得到,因为说服不了士卒冒着株连的风险,为他办这种当诛九族的事。
夏国相的目光瞄向王屏藩、马三宝及一众武将。
他欲言又目,选择了沉默。
胡国柱涕泪满面,泣呼道:“岳父……小婿向来唯岳父马首是瞻,从不敢擅作主张……此事,必定是有人……嫁祸于小婿……望岳父大人明察……!”
吴三桂没有答理,他阴森的目光扫向众人,一个,一个。
夏国相的欲言又止,吴三桂看在眼里。
夏国相能想明白的,吴三桂自然也想得明白,甚至更透彻。
文武相忌,历来有之。
吴三桂不但不阻止、劝和,反而反其道而行之。
故意制造摩擦,为得,就是平衡。
也是,吴三桂在建兴、永历、清廷三面不讨好,手下文武会不生出些许异心?
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吴三桂重用的,基本上是儿子、女婿、老弟兄。
可,以史为鉴知兴替,为权力亲人都可相煎,吴三桂还是不放心哪。
这便学天子,以帝王心术,变相离间文武,为得就是让文武相互提防。
今日之事,吴三桂一旦心静下来,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自己也是带兵之人,武将嘛,唯恐天下不乱。
不乱,何来军功?
一旦投向吴王,不仅自己得矮上一截,顺带着,这些追随自己的娇兵悍将,也得跟着矮上一截,哪有往日随心所欲?
想要阻止和谈,恐怕在场的武将,基本上个个心里都有这个念头。
而杀朱由榔,就是阻止和谈最直接的办法。
吴三桂心里有了怀疑对象。
可吴三桂却不动声色。
为上者,论得从来就不是对错,而是利益。
如今朱由榔一死,与李定国之间,就再无和解的可能。
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只有战,这一条路了。
厺厽云轩阁yunxuange.org厺厽。要打仗,靠得是谁,还不得靠王屏藩、马三宝及一众武将。
如果此时当众戳穿了此事,那就等于与众将撕破了颜面,还怎么用他们抗敌?
吴三桂目光慢慢看向胡国柱,阴森森的口吻响起,“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谁能……又谁敢……栽脏陷害于你?国柱啊,汝追随孤也不少时日了……孤就念在你往日的忠心,法外开恩,那就……留你一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