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心里恼啊,这此时日,尽惹主公嫌弃了。
夏国相细声细气地道,“马将军……咱的炮不少,可没有一门有如此威力和射程啊,城外这是在提醒咱……否则,此时东面城门,怕已经失守了。”
吴三桂厌憎道:“不必与这等蠢货啰嗦!”
不过倒是没有再令马三宝滚出去了。
夏国相轻声道:“王爷……谈还是得谈的,只是……小婿已经去过,吴王显然不给小婿面子……不想谈,看来……只有王爷亲自前去,方可谈判了。”
吴三桂皱起眉来。
马三宝这时福至心领,大声道:“不可……万万不可,王爷这要是出城,万一敌人扣下王爷……如何是好?”
吴三桂骈指点点马三宝,气得转头,不想说话了。
夏国相叹了口气,“咱们虽号称十八万大军……可如今在信阳城中,也就不足四万人马……吴王若是攻,信阳城撑不下一日……。”
“可咱们可以退啊……!”马三宝不甘心地道。
“往哪退?”
“哪里来就回哪去!”
夏国相也厌烦起来,“不知马将军说的是开封府,还是长安?”
“都行。”
“咱们大军东移,想来长安此时已被大顺军残部占领,回得去吗?而开封府,如今英亲王兵败身死……北伐军和大西军一旦合力北攻,敢问将军,守得住吗?”
马三宝呐呐不知所云。
这时,吴三桂起身道:“派人知会城外……本王欲与吴王……不,与晋王商谈护驾事宜!”
“王爷高明!”夏国相眼睛一亮,应道,“是,小婿这就去安排!”
……。
“你真要与吴贼谈判?”
李定国确实不乐意,但也不反对。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已经让他心态有所转变,不再是那个汉贼不两立的莽撞汉子。
吴争挑挑眉毛道:“人家可是指名与晋王谈……没我啥事!”
“你……!”李定国要发火了。
吴争忙道:“别急,别急嘛……吴三桂要与你谈,你就谈呗……反正主动权在你我之手,还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
“可若是他以陛下要挟……又该如何?”
吴争悠悠道:“那晋王就往我身上推……我可不是永历朝之臣!”
李定国皱眉道:“可陛下已经血诏禅位于你……!”
“咦……这等密事,岂可轻易示之于人?”吴争嗔怪道。
李定国一愕,若有所悟,“你的意思……?”
“忘了告诉晋王了,马士英当日请永历帝书写了两道血诏,出城前,一道被吴三桂截了……想来,吴三桂是想用这道血诏,来挑拨我与晋王的关系……啧啧,有心人哪!”
“啊?可是……。”
“晋王且虚与委蛇,若是吴贼以陛下要挟,就往我身上推……若吴贼是想离间,那就顺着他,只要哄他移师南去即可!”
李定国皱眉道:“这恐怕不容易……吴贼后军皆在北面,他南向岂不……你是不是有了部署?”
吴争笑道:“也算不上部署……就是将一支偏师连夜调往真阳。”
“你想截断吴贼军队南北联系?”
吴争嘿嘿笑道,“我只是眼馋吴贼麾下的关宁铁骑……准确地说,是战马!”
李定国点点头道:“吴贼骑兵所用马匹,皆为河套马和北地马,非我滇马可比的……不瞒你说,某也心动呢!”
吴争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就是晋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