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江北战事……。”
不想,朱莲壁霍地站起,执他年少的嗓音尖声叫道:“吴王手中有二十北伐军,朕的手中仅左、右二营……既然吴王认为汝宁必救,那不妨调北伐军前去……这样,朕就算想不应,怕也是不行了!”
矛盾,这东西很常见。
几乎有人的地方都会存在。
只要不点破、扯破,那就舞照跳、歌照唱。
颜面,其实也一样。
君臣之间更是如此。
就算心里想杀了对方,可只要见面时笑着,那还是君臣相得。
朱莲壁骤然指责,等于当着黄道周、王翊的面,在指责吴争欺君了。
这对于本就是掌控建兴朝朝堂的吴争来说,是一种……挑战!
黄道周、王翊此时是真急啊,可这时他们那不敢再多话了,因为任何一句话说得不当,就会挑起更大的冲突,他们的眼睛惊惶地看着吴争,希望吴争能先退一步。
吴争木然地站起,冷冷地盯着朱莲壁还有一丝稚嫩的脸。
朱莲壁开始时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渐渐地,被吴争的冷漠所吓,混身发起抖来。
吴争突然长叹一声,慢慢地坐回了锦凳上。
这一叹一坐,整个气氛就迅速缓和下来了。
黄道周终于敢开口了,“陛下容禀……北伐军大半已被吴王调去江北抵抗敌军,其余之部皆远在浙闽交界处,一时远水也解不了近渴……陛下之言有些……咳!”
朱莲壁的额头有汗,他咽了口口水,冲吴争道:“朕……只是一时情急……口误……吴王不必在意。”
吴争微微颌首道:“都是为了国事……大敌当前,理该齐心协力才是。”
说到这,吴争扫了黄道周、王翊,“此时也没外人,臣就不瞒了……对陛下明说了吧。”
朱莲壁、黄道周、王翊一脸惊讶。
吴争将自己下令北伐军大举南撤的战略意图,简单地对朱莲壁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朱莲壁、王翊张口结舌。
而黄道周因为冒襄带来的信,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可朱莲壁、王翊却一直不明白吴争的意图。
此时吴争说明之后,朱莲壁愣了,王翊却是眼睛冒光。
这确实是一招狠棋啊,清廷这几年一直被北伐军压着打,眼见着地盘越来越小,如果突然连战连胜,那就算明知前方有坑,那也得闭着眼往里跳啊。
这不是阴谋,完全是阳谋。
阳谋之所以强于阴谋,是因为避无可避!
王翊一脸兴奋地道:“原来如此,吴王竟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好,好,诱敌南下,然后瓮中捉鳖,长江沿岸皆可做杀敌之战场……王某愚钝,竟以为吴王撤兵只为保存实力,以图……咳,此时想来,竟是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误会了吴王,恳请吴王降罪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