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拾掇不了那些不知礼数的人。”
吴争脸色渐渐阴沉,“这么说,你是来威胁本王的?”
刘放脸变化得很快,嘿嘿讪笑道:“小的怎么敢威胁王爷呢……只是,眼下正是王爷用人之际,刘某能将那些不知礼数的人压得死死的,绝不会烦着王爷,不能替王爷抗击南来敌军……况且,刘某只是个混人,完全威胁不到王爷。”
“嫌官小了?”吴争慢慢缓和语气。
刘放突然叹气道:“这半年来,我是真看透了……将军也好,哨官也好,其实在王爷心里,我刘放就是个屁……可王爷,衡阳、旧县,还有固始这三战,刘某的功劳都是事实吧?”
吴争笑了起来,“果然是嫌官小了……你还是来和孤讨价还价来了。”
刘放端正神色道:“王爷误会刘某了……我是需要官职,足够大的官职,可这并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哦?”吴争斜了一眼刘放,“千万别对本王说,你刘一手也开始忧国忧民了。”
“我欠了很多条人命!”就算刘放真是个莽夫,也听得出吴争话里的讥讽,他瞪着吴争大声道。
吴争一愣,但他听懂了。
这货终究不善表达,好好的意思,被他愣说成了,好象此来是威胁和讨价还价来的。
吴争不动声色道:“你欠人命,关孤何事?”
刘放急了起来,“虽说衡阳两战,王爷并未指使刘某……可旧县、固始……刘某可是奉王爷之命打的……怎么能和王爷无关呢?”
说到这,刘放说跪就跪,他“扑通”跪在吴争面前,还扯着吴争王服袍摆,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王爷您行行好……您就让我带兵吧……我身上欠的人命太多了,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只要闭上眼,一张张死人脸就会出现,有熟稔的衡阳乡亲父老,也有素不相识的凤阳、滁州、扬州百姓……我想过了,他们是向我要功劳……可我给不了他们,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功劳……。”
说到最后,刘放嚎哭起来。
吴争有些愣,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刘一手。
但,刘放有一点说对了,吴争确实不是想罢黜刘放的军职,也确实只是利用刘放做那只儆猴子的鸡。
“起来!”吴争愠怒地喝道,“沐猴而冠的东西……动不动就跪,你方才的骨气呢?”
“骨气?与我背负的二万多条人命相比,骨气算个屁啊?”刘放嘶嚎着,“王爷……我得给那些亡魂功劳,给他们造大冢、立石碑、修祠堂……我只要一万人马,不,五千也行……我就守在衡阳,但凡鞑子敢来,除非我刘放战死了,否则,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起来吧。”看着“梨花带雨”的刘放,吴争轻轻叹了口气,挥挥手,“去找绍兴伯报到吧……告诉他,是孤让你守衡阳。”
刘放一愕,随即福至心灵,赶紧称谢不止。
可末了他退出去的时候,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了句,“咳……敢问王爷,刘某这算是……官复原职了吧?”
吴争怒喝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