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往往如此,要么高歌猛进,要么兵败如山倒。
这和军队的精锐与否没有直接关系,至少没有太大的关系。
它只与主帅筹划的战略直接相关。
再精锐的军队,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夹击、合围,那也巧手难为无米之炊。
吴争的战略,出现了偏差,虽然敌人突然宣战,确实是偶然,但往往偶然,便是必然。
吴争终究不是一个战略家,他只是个普通人,被北伐军一路高歌猛进的捷报所惑,以为敌人真的就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朝的政治、文化中心在顺天府,清廷继承了这一切,人口、物资和北方人先天上较南方人体格强健,而北伐军连续数月的北攻,战线不断地拉长,确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一切的一切,造成了此时战略上的被动。
兖州、淮安两个方向,北伐军都在后撤。
吴争也在后撤。
倒不是他怕死,不敢指挥前置,而是没有必要。
吴争此时已经撤至山阳,淮安府府治。
也就是那个曾经泰州卫连攻一月多都没攻下的城池,也就是祖大弼先倨后恭最后归降的那个城池。
这是座坚城,虽然在之前战火中毁损不少,但当时泰州卫主攻的是南门,而现在,要守的是北门。
敌人还被孙嘉绩、鲁之域挡在赣榆一线,吴争已经在部署山阳城防御了,这是淮安的极北和极南,可想而知,局势已经多么地严峻。
选择在山阳部署第一道防线,一是因为山阳城大而坚固,二是山阳城北面便是黄河。
凭天险而守,辅以火炮封锁河面,按理说,岳乐就算最强悍,恐怕也得先学会游泳吧?
但此时的吴争,一脸阴沉。
自己主动将部队南撤,而兖州新附,没有充裕的弹药、物资和坚实的民心拥护,显然是挡不住博洛数万大军强攻的,这直接造成了徐州、兖州成了防线突出部,很容易被蜂涌而来的敌军合围。
而徐州、兖州,尚有陈胜、沈致远、宋安等部没有撤回,这不能不让吴争提心吊胆,这么人都是吴争无法家有割舍的,任何一人,都不行!
可问题是,不管是西路陈胜、沈致远、宋安部,还是赣榆方向孙嘉绩、鲁之域部,都已经与敌胶着,不是想撤就能撤的,稍有不慎,那就不是撤退,而是溃退了。
看着一脸阴沉的吴争,冒襄脸色也不好,之前劝进之言犹在耳边,不想,刹那之间,局势恶化至此,安东卫、海州和泗水、曲阜连续败战,虽说丢得只是四个小县城,可对局势的影响是巨大的。
军心士气先不说,就说对后方的民心和对建兴朝堂,那都是不可逆转的影响。
恐怕应天府那些被吴王压制的宗室、保皇党和居心叵测之人们,趁机又得闹事了。冒襄心里想着,脸色不断变化着,要是此时已经扩散至整个东南沿海的“民运”,趁机对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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