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书生空谈误国,孤想问问你,说了那么多,你心里可想好解决问题之法?”
“唯有一股作气,直捣黄龙!”冒襄不假思索地道,“灭国复土之功,足以彪悍青史……顺天府承天殿上大位,谁敢窥视与王爷相争?非王爷莫属!”
吴争轻嗤道:“此话,这些年孤听得多了,没什么新鲜的。”
冒襄回道:“王爷担心的,无非有三,一是西南永历会举兵讨伐吴王窃国,但以襄看来,永历帝苟延西南边陲数年光阴,若无吴王崛起起东南沿海,想来清军早已扫荡云贵,永历帝怕是早已西遁,既然永历几年前都难以与吴王争锋,今日此时,又何惧之有?”
“况且,晋王送世子、嫡女于杭州府,又与王爷有翁婿之义,真到了那时,想来晋王也见到了如今江浙之地繁荣富庶、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形,应该清楚永历与吴王之间不可忽视的差距了吧……如此,又何惧大西军之有?”
“王爷担心之二,为建兴帝、明室及江南百姓会举兵伐不义,但以襄看来,全不必担心,这六年间江南百姓知吴王而不知皇帝、知大将军府而不知有朝廷已是常情,就算建兴帝、明室不甘心就范,可朝廷所控的只是应天府周边及江北数府之地,江北之地,民心尚未收拢,号令反清尤勉为其难,何况反吴?”
“王爷担心之三,为王爷一旦登上大宝,永历、建兴二帝会联合讨伐,这就更加不堪了,襄断定,二者从属绝不超过十万之众,而十万乌合之众,岂能与王爷麾下虎贲争辉……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如此,吴王殿下明明手中握有宝玉,偏偏礼让再三,给了永历、建兴两朝君臣原本不该有的暇思,白白背了这恶名罢了……襄言尽于此,望王爷三思!”
听听,听听,多好的口才,不当说客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果吴争不是个穿越者,恐怕就被他说动了。
吴争没有当明朝忠臣的想法,也没有逆来顺受的觉悟。
他的想法很简单,驱逐鞑虏、复汉衣冠,尽早结束这乱世,让华夏大地休养生息,以应对已经开始入侵大陆的东、西方外敌。
如果真要是再打一场内战,没有个三年五载根本不用想,还得死多少人?
死去的人口,至少又得二、三代繁衍生息才能补回,半甲子啊,能做多少事?
如果真能和平统一,为何要战?
仅仅是为了那个位置?
那位置真能生死人肉白骨?
还是坐上后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
相反,吴争太清楚那位置的苦难了,被人为地圈禁在四方城里,受着内外臣子们的忽悠,如同一只笼中的鸟儿,哪有做一方诸侯来得快活?
只要扩大相权,将皇权进行约束,吴争认为做个新朝的诸侯,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吴争一直在纠结,第一次见到冒襄时,这厮就劝进,如今无非是故伎重施罢了。
吴争问虽是问了,但心里早已有数,读书人嘛,指点江山罢了,真正要让冒襄实务,说出针对性的可行方法,那就难了。
果然,冒襄低下了头。
吴争呵呵笑着,想尽快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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