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就是衡阳镇的留一手嘛。”有好事之人,在台下人群中嚷道。
这声音引发人群一阵哄笑。
刘放也不生气,他仰头打了个哈哈,指着声音的方向大声道:“没错,我就是衡阳刘放……三个月前,我还是巡检司一差役,无品无衔……可现在,我再问问你们,我是谁?”
“就算你站得高……还也还是留一手!”好事之人在台下大声嚷道。
声音再次引发人群一阵哄笑。
“没错!”刘放依旧不生气,他大声道,“我还是衡阳刘放……但,我还是吴王殿下亲封的昭勇将军、轻车都尉、衡阳卫指挥使!”
台下哄笑的声音渐渐平息,无数羡慕的目光,让刘放飘飘然,得意起来。
“知道我是几品吗?”
“三品!”刘放瞪眼大喝道,“你们应该知道,知府才是正五品吧……可咱是三品官,知府老爷见了咱,那也得恭恭敬敬地称咱为大人。”
“知道咱立了啥功吗?”刘放得意地朝自己比了比大拇指,“鞑子的什么亲王、郡王,咱一把砍了仨……厉害吧?”
这下台下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羡慕,变得火热。
“认识咱的,都知道咱没啥本事……就一知,咱做人讲义气!”刘放显然已经放不下比向自己的大拇指了,他的声音更加高亢起来,“有了好事,咱第一想到的就是你们这帮子父老乡亲们……咱能做的事,你们一样做得到……看看,这一身官袍,你们也能穿得!”
这下,台下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
是啊,一个混子能混到这地步,咱为何不能?
人们都在这么想。
刘放大手一挥,“别说咱不给你们机会,在场但凡是十四到四十的,或者家中有这年纪的,都可来衡阳卫参军……机会就在眼前,一眨眼就没了,咱要的人数不多,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刘放煽乎的本事确实有一套,加上他猴子戴冠,现身说法,着实鼓动起一帮子人,疯狂地涌向西侧入伍点,一时人满为患。
……。
池二憨没读过书,可吴争在始宁镇考取秀才之前,池二憨与宋安是吴争的书童。
但凡书童,陪读时间一长,总也认得几字。
所以,池二憨在此时的北伐军将领中,倒不属于文盲之列。
池二憨在看地图,他的眉头紧皱,凤阳城及周边,敌军的数量是己部数倍,就算加上刘放的那支乌合之众,与敌也完全不成比例。
这仗,难打啊!
可难打归难打,池二憨从未想过,对少爷阳逢阴违。
百思不得其解,池二憨用力地一拍案台,下了决定,不管了,先进至临淮,与李过会合了再说。
这时,刘放昂首挺胸、志得意满地进来了。
说实话,池二憨心里也瞧不上刘放这厮。
倒不是说池二憨在意出身,而是觉得刘放太无礼数、太不识轻重。
但池二憨这人,不仅面相老实、诚恳,而且内心也老实,他不善于是指责人,更擅长拿手中家伙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