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看傻子的戏谑。
吴争适时起身,走上前去,微笑着勉励刘放道:“好……刘将军果然悍勇!既然如此,孤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孤为你补给十万石粮、三千杆火枪及相应弹药,如何?”
刘放张大了嘴巴,是,他是来要东西来的,可自从吴争赏了一溜的官爵,刘放已经不好意思要东西了。
可现在,吴争给他的,比他想要的还要多。
“谢王爷恩典!”激动的刘放,按着他在衡阳镇听书而来的架式,抱拳过头,又是长揖、又是躬身,不伦不类地称谢着。
边上诸将没有人笑,有机灵的,突然揣摩、意识到了什么,不仅在心里暗叹,这X日的留一手,果然是祖坟着火了啊!
而少数有城府的将领,默默地看着,他们心中想的是,这一仗,看来必定是艰苦的了,王爷竟用这种方式,婉拒了诸卫的补给,那么接下去的作战,恐怕得勒紧裤腰带了。
池二憨上前拱手,不显山不露水地为这场喧闹画上了句号,“王爷若没有别的吩咐……末将这就赶回泗州,准备进攻凤阳事宜。”
吴争微笑着点头,“孤预祝池将军马到功成……凤阳城见!”
“凤阳城见!”池二憨行了个军礼,当先离开。
刘放手舞足蹈地学着池二憨行军礼,可惜学不象,他急了,“扑通”跪下,向吴争磕了个头,然后一转身,急追池二憨去了。
所有人想笑,可笑不出来。
吴争一愣之后,慢慢回到座位上,“想笑吗?那就笑吧……这厮确实令人发笑。”
于是堂内笑成一片,有真想笑的,有陪笑的,也有应付的,但,都笑了。
“真好笑吗?”吴争淡淡地说道。
顿时,一片寂静。
“觉得他象个小丑对吗?”吴争扫视着他的爱将们,这是他五年来赖以生存和改变这个时代的后盾,“可就是这个你们看作小丑般的人,用二、三千没有装备的平民,在小小衡阳镇,撅了敌人三王,孤倒是真想麾下多几个这样的小丑啊……这样,咱们不用北伐,努尔哈赤家的子孙就都被干光了,多好?多省事?”
没有人敢接话了。
“北伐军虽分了不少卫,可孤从来没有分过谁,或者哪卫是我的嫡系,哪卫不是嫡系……怎么,你们要为孤分清楚吗?”
这时要是谁敢接话,定是脑子浸水了,而且一直浸着、浸透了。
“如果非要说谁是嫡系,那北伐军旗下各卫,都是我的嫡系……李过。”
“末将在。”
“你是否觉得广信卫并不属于北伐军序列吗?”
“末将不敢。”
“哦……原来是不敢啊?”
“不……末将从未这么想过。”李过额头开始渗汗了。
吴争语气一转,“临淮之战确实惨烈,孤都听说了……你临机应变,下令炮轰城墙上两军胶着部,我也听说了……都说慈不掌兵,孤也不觉得,此中你有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