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吴淞卫急需休整……哪怕是十天半月,您亲眼所见,此次海州、赣榆二战之后,吴淞卫减员高达七千多人,急需补充兵力啊……再有,战后我军弹药奇缺,想要继续北上,火炮炮弹更须立即补充……王爷,末将并非虚言啊!”
鲁之域急了,他的四周,都是与他有着相同诉求的将领,谁的日子也不比谁好过。
这与战前,北伐军饷银、福利为世人称道截然不同,如今,从开战以来,除了最初一个月,军队两月没有发饷了。
而第一军从杭州府出发至吴淞口渡江,没有按旧例,拨付一两开拨银子。
李过更急,他赤红着眼睛,瞪着吴争道,“王爷,您不能厚此薄彼……当初您令我孤军入凤阳,又令我率广信卫强攻凤阳城……广信卫上下无不浴血奋战,攻临淮城时……城上血战,王爷想来应该知晓了……整整二千多条命哪……都是追随李某,从山西辗转数千里的老弟兄啊!”
池二憨一声不吭,脸色麻木地看着门外。
可史坤憋不住了,他朝李过、鲁之域怼道:“二位将军虽说言之不虚,可咱们第一军在盱眙、泗州打得可不比你们轻松,从天长转进盱眙时,总计不到六千兵力,在盱眙硬抗总计三万敌军,足足一月有余……你们伤亡不小,咱们伤亡更大……六千人,如今仅剩二千人,卑职想问问二位将军,该谁先补充?”
这话让鲁之域暂时闭上了嘴巴。
李过却不认同,他怒目相对,喝道:“你一区区副将,也敢在此喧嚣?!”
黄大洪此时完全站在史坤一头,他闷声道:“李将军……史副将说得在理……。”
几方将领一阵争执,场面确实有些“热闹”。
除了一直沉默的池二憨??谁也没发现??吴争已经悄悄离席。
……。
池二憨在门外左侧院墙处,看见了负手而立、仰头看云的吴争。
“少爷是心烦了吧?”
吴争闻声回了一下头??看着池二憨??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也坐不住了?”
池二憨抿嘴稍一迟疑??道:“其实……诸将军说得……也是实情……。”
吴争微笑着看着池二憨,然后点点头道:“我知道……可僧多粥少??分不过来啊……虽说如今浙南、闽粤已经平定??可处州、宁波等三卫皆有守土之责,无法调来参与北伐,况且,如今大将军府财力也不足以调动三万大军辗转二千里至青州参战……眼下??我手中只有原茨一义留在高邮州的六千泰州卫和军校数千学生兵可以机动……二憨??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分配?”
池二憨愣了一下,抬头看看吴争,几次欲言又止。
吴争一直温和地看着池二憨,没有催促。
良久??池二憨开口道:“我部……少爷不必担心,就算阿济格倾巢而来??我也必死守泗州,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负少爷重托!”
吴争笑着不置可否,慢慢转身??看着天空中飘过的云朵??悠悠道:“你是记恨我??整整一个月,没有向盱眙派遣援军吧?”
“不……少爷。”池二憨急忙否认,可话一出口,他的声音沉闷下来,“不瞒少爷,起初……确实想过……特别是阿济格派一万援军至泗州时,盱眙城内我军仅不足四千人……可之后,听闻刘放在旧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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