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大声齐应道:“有。”
吴争继续道:“但有一点必须谨记,收复海州之后……对残敌不得歼灭,须以驱逐,如果残敌较弱,不得追击,但可以尾随驱赶……驱赶至赣榆以北,入青州地界,我军便须止步,静候本王后续命令。”
鲁之域、钱翘恭不解,但见吴争没有解说的意思,也不敢再问,齐声应“是”。
吴争突然转变语气,向钱翘恭问道:“听闻迈密到了新坝?”
钱翘恭脸色一变,泛起一阵惶恐。
“……是,我也刚刚在昨日午后见到她。”
吴争把玩着杯盖,不言语。
钱翘恭有些急了,道:“我并未与她独处,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千里投奔……总不能任她流落在外吧……王爷若不信,可问鲁将军,是他安排收留……她的。”
吴争慢慢抬头,看着钱翘恭的眼睛,道:“海州城一万多守军,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千里南下,又如何过海州城的?”
钱翘恭一愕,辩道:“她是清廷郑亲王的孙女,如今郑亲王已为福临小儿的叔王,海州城内岳乐总须卖济尔哈朗一些面子……再说了,她就是一个弱女子……王爷,连清廷都能容她南下,我军总不能为难一小女子吧……况且,终究是我有负于她!”
吴争哂然道:“儿女情债,是为私德有愧,但你如今率军正与清军交战,是为公义,你想废公义而全私德吗?”
钱翘恭蠕动着嘴唇,想辩但辩不动。
吴争沉声道:“迈密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弱女子,她是清廷多罗格格……只身南下投你,清廷却视而不见,甚至连她的多罗格格封号都未削去,你真以为,她只是个弱女子?!”
钱翘恭低头,他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不象沈致远那货,偷吃了一抹嘴,提起裤子可以不认帐,而钱翘恭是真做到了不欺暗室,可心里,却念念不忘愧欠迈密这份情债。
看着钱翘恭的犹豫,吴争暗暗叹了口气。
“两条路给你选。”吴争板着脸道,“一是卸去现职,我另选人接替你的风雷骑。二是将迈密交给我……。”
钱翘恭听到这,霍地抬头,瞪着吴争道:“你……你想做什么……可别难为她。”
有没有情,恐怕钱翘恭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或许这只是一种男人的责任,毕竟迈密做了他二年的妻子,就算是有名无实,恐怕钱翘恭也无法说服自己,对迈密视而不见吧?
吴争心里又一叹,皱眉道:“孤还没你想得那般残忍……孤只是想送她去杭州府,交于你爹看管……顺便替你偿了这桩该死的情债!”
钱翘恭惊讶地看着吴争,眼里皆是满满地感激啊。
吴争出面派人送迈密回杭州府,那与钱翘恭自己派人送,完全是两回事。
钱老头就算是不给儿子留颜面,总得给吴王殿下颜面吧?
以吴王的名义送去,钱肃乐就算心里再不认同,也得收下迈密,承认这个满族女子是钱家人。
钱翘恭听了,又怎会不识好歹?自然是感激得无以复加了。
吴争没好气地一挥手道:“老钱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情种……别这么看着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收拾心思、好好攻城,别坏了钱家名头、弱了我军威风。”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