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出,吴争在下一盘棋。
甚至,他将自己也放入棋盘,成了棋盘中的一枚棋子。
按理,已是吴王的他,是不需要亲历险境的。
大将军府新生的政权,正如旭日东升,可反观清廷,已显疲态,它就象一个壮汉,明明正当年,可惜琐事太多,日夜征伐,精力早已透支了,关键是它的内腑也不争气,故在江南几度碰壁之后,再无力蛇吞象,过早地显出垂暮之态。
可毕竟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强过它与打死它,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伟人曾经说过,“灰尘不扫,不会自己跑掉”,如今的清廷,在吴争眼中,就是灰尘,只是这灰尘……有些厚实。
扫掉它,须得付出无数江南勇士的鲜血和生命为代价,这是吴争无法忍受的。
明末死得人太多了,大明朝鼎盛时,在册人口已过一亿一千万,可如今,人口最密集的江南,仅只有三千多万,这还是算上了扬州、淮安二府的情况下。
不能再这么死人了,否则,就至少需要繁衍两、三代人,华夏才能振兴,吴争等不了这么久。
于是,他开始筹划这局棋。
清廷不管想不想绕,也不管它怎么绕,山就在那。
这,就是阳谋。
……。
阿济格最近是真苦恼。
原本成竹在胸的凤阳大战,却因一些“小事”,突然间就失控了。
先是姜瓖这条喂不熟的狼,竟突然临阵倒戈,不仅以下犯上杀了主将爱松古,还带着己部五、六千人投了广信卫。
这样一来,已经孤掌难鸣的刘体仁部,摇身一变,反倒大有喧宾夺主之意了。
虽说阿济格倒不是太在乎爱松古的死活,可派出去一万多人马,突然化为云烟,这换谁也难以接受啊,更令阿济格头痛的是,双方实力的此消彼涨。
当然,阿济格能应付。
他难以应付的是,近在咫尺的临淮,正被李过发疯似的强攻。
这太危险了,原以为击溃刘体仁部,李过进攻临淮的军队,就会因为后路被断,不得不撤兵,可刘体仁不溃,反而风生水起地壮大起来,这就给了李过进攻临淮提供了强大的后劲支撑,而李过悍不畏死、不惜血本的进攻,让阿济格有种难言的心悸……如果早几年,大军入关时,有这样的明军部署在山海关,那还有大清啥事?
江南出了一个吴争,已经让人头痛了,如今再加一个李过……难道,大清的气运至此就结束了?
阿济格甚至不愿意去想,如果姜瓖率部加入李过进攻临淮的作战,那临淮城会如何?
如果仅仅是这两个问题,阿济格还可以勉强应对,毕竟手里还有五、六万兵马在手嘛,其中他的嫡系旗军,大部分未动。
可问题是,阿济格怎么也想不到,罗科铎和多尼竟会死于衡阳,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令阿济格汗颜、懊恼的是,二人竟死在一群庄稼汉、土包子手里,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丢尽了先人的脸了。
就算再政见不合、立场不同,可阿济格从不否认郡王罗科铎是员不可多得的勇将、帅才,偏偏阴沟里翻了船。
不过阿济格倒是庆幸,多尼是随罗科铎去的,不然,他还得写道折子自辩,以应付朝廷中那些汉臣在皇帝小儿那吹自己的阴风,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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