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这打小不愿读书的池二憨,愣是学会了看地图了。
可见,人会因经历和环境而改变,江山易改,秉性亦可移啊。
在询问青壮,确认镇子周边地形的大概情况之后,池二憨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他没有向衡阳镇派出斥侯,也没有向衡阳镇直进,而是转向,顺着直河(衡阳古镇北面的一条河),一直向东,也就是说,从镇子北面,越过了衡阳镇,差点就到金河县了,这才停下行军,调头向衡阳镇扑去。
这个行军路线,是池二憨临时决定的,却决定了这场战斗的成败,也关乎着泗州之战的最终成败。
……。
而此时,清军正驻囤衡阳镇内。
镇内已经全被屠尽、烧毁,也正是这样的环境,才能让罗科铎安心。
火器改变了战争的方式,原本在罗科铎心里羸弱的南人,如今已经切实威胁到他了。
而驻囤于被毁的镇中,比原外要安全得多,因为此时的镇上一览无遗。
罗科铎打算修整一晚再向泗州进发,这是因为他要犒赏手下这些“勇敢”的士兵。
用于犒赏的,自然是从镇上民众那掠夺来的物资和牲畜。
说是掠夺,其实不准确,人杀光了,东西就成了“无主”之物,顺手牵羊罢了。
所以,这一夜,衡阳镇彻夜狂欢,群妖乱舞!
……。
夜战的开启,并非是池二憨率军赶到引发的。
而是刘放一伙,他下了投奔北伐军,借助北伐军复仇的决心。
但象刘放这样的人,往往注重于一种形式。
就象他之前说的,“总得纳个投名状吧”。
而趁着夜色捕猎些鞑子的人头,这是刘放所擅长的。
可他却忘记了,这是一支鞑子的精锐骑兵,一旦被发现,就是灭顶之灾,哪还有去投奔北伐军的机会?
刘放带人趁夜色掩护,悄悄回到镇子边上。
满目的破败和弥漫的焦臭,差点让这些青壮们哭出声来。
在那一刻,甚至忘记了他们回来是做什么的,所有人都在遍地寻找自己的家人和搜索有没有幸存者。
可很快,他们失望了,清兵不仅仅是屠杀,还野蛮戗尸,几乎每具找到的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
渐渐地,所有人都停下了寻找,他们的胸膛里只剩下燃烧的复仇之火了。
他们变得沉默,变得不约而同,开始向镇中心慢慢隐匿而进。
几个可能是喝多了鞑子,或许是想小解,相互搀扶着进入他们的视线。
毫无悬念的,这几个鞑子成了青壮们渲泻怒火的第一批祭品。
但,杀人需要技术,青壮们没有。
一个没有被当场割断喉咙的鞑子,在短暂的装死之后,发疯般嘶吼着往回逃。
虽然被刘放迅速追上一刀捅死,但造成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敌人。
刘放只能带人往镇北逃,因为他家在镇北,刘放想要引爆自家花炮坊的库房,用刘放的话说,既然逃不了了,那就拉在垫背的。
好在是子夜,便于隐藏,否则换做是白天,刘放他们根本跑不出百步。
已经有了些酒意的罗科铎,甚至兴奋地指挥着他的士兵,分几路围捕刘放他们。
此时的罗科铎不再愤怒,他要的是抓住这些残余,然后用最狠厉的方式,生剐了他们,以祭奠多尼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