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力,也是,搂草打兔子嘛,闲着也是闲着,银子去了复还,在一系列地清算中,济尔哈朗延揽了一大批改投到他麾下的官员,同时,聚敛了数不清的财富。
难怪他瘦了,都说数钱最伤神,这哪能不瘦呢?
要换个人,真就是皮包骨头了,好在济尔哈朗是皇族贵胄,勉强还顶得住。
武英殿中,诸臣的位置有所改变。
济尔哈朗做为新任叔王,不可阻挡地站在了最前列,与福临仅一步之遥。
这个位置,确实馋煞了许多人,甚至连原本一条船上的洪承畴、范文程之流,也眼馋得紧。
可他们没办法,最大的功勋,也难抵出身哪,谁让他们是汉臣呢?
“王叔,海州一落,我军是不是能挥师南下了?”
福临此时是摩拳擦掌啊,也是,连多尔衮、多铎兄弟都奈何吴争不得,反而命丧他手,如今,自己刚一亲政,就搏了个开堂彩,这让福临心中满满的万丈豪情啊。
这时他若是起身走几步,都能自觉得带着王者神风、霸气的。
福临不这声亲切地“王叔”,令济尔哈朗心里如同吃了蜜水般地妥帖,他老脸上的沟壑,全挤到了一处,那叫一个……老成!
咳,老成谋国嘛。
济尔哈朗微微躬身,道:“回皇上话,我军势如破竹地攻破海州城防,实乃祖宗有灵、皇上英明神武,也是我军将士作战勇猛、奋不顾身之故,更有朝堂诸公运筹帷幄之功……。”
啧啧,这开场白漂亮得,简直就没谁了。
也对,都说济尔哈朗谦逊、稳重嘛。
他与多尔衮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懂得做人。
这番话,让边上听得人,无一不在心中称赞济尔哈朗有能为、识世故、会来事。
福临此时是人逢喜事倍儿爽,漂亮话又应景,于是“咯咯”笑出了声来,虽说不符合帝王风范,但,也算是与臣同乐了。
济尔哈朗话锋一转,“……但,若说凭海州大捷,朝廷就决定挥师南下,这……怕是有失斟酌。”
福临一愣,问道:“这又是为何啊?我军大捷,士气正旺,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正是趁胜追击、扩大战果之际,王叔为何认为挥师南下会有失斟酌?”
济尔哈朗向身后范、洪等人扫了一眼,然后躬身回道:“皇上容禀……其一,能攻破海州,睿亲王麾下新军功不可没,可新军不受朝廷调度,济席哈、蓝拜此次可用,下次就未必能指挥新军了。其二,不仅仅是建新朝国库空虚,我朝国库也是捉襟见肘,海州一场大战,朝廷以百万巨银许以睿亲王,并许以济席哈、蓝拜晋爵两阶,这样的代价,朝廷无力负担第二次了……再则,江南吴争不是善类,他不可能甘心吃个哑巴亏,海州城失守,北伐军必定聚集来犯,故,如今朝廷首先要做的是,想法固守海州,击溃来犯之敌,才是首要之事……请皇上明鉴!”
福临听了,有些懵,大有被一瓢冷水从头淋到脚的味道。
也对,象福临这样的年纪,遇见了顺风势头,怎么不会豪情万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