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执念哈哈大笑道:“其实王爷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否则,应该立即阻止宋将军的亲事,按宋将军对王爷的忠诚,这事王爷可以一言而决,就用不着来问老朽了。”
吴争只能再点点,“坏人变老了……看来莫老年轻时,必定也是此道高手。”
莫执念收敛笑容,正色道:“宋将军的亲事是小事,但这亲事背后所藏之事,定是不小。与其大费周章去探查,不如顺其自然,让它自己暴露出来,岂不更省事?”
吴争点点头道:“有道理……那就请莫老为宋安选处宅子,权当我送的新婚贺礼了,另外,叫马瑶草负责仪程……。”
“遵命。”
“出售织造司股份一事,就由莫老全权处置了。”吴争边想边说道,“孤没有什么别的要求,谁出的银子多,股份就卖给谁,谁的银子交得快,股份就卖给谁。”
“是。”
“银元之事,孤要再叮嘱莫老一声,必须明示,民众愿意购买才成,绝对不允许强迫。”吴争意犹未尽道,“若发现官员借此强迫民众购买,须加以严惩!”
莫执念点头道:“之前银元发行之后,市面上供不应对,被商人们竞相争购,然后收藏起来,很少在外流通……市面上,一枚银元的真实价格早已比额定价翻番。所以老朽估算着,以六成银的银元发售,相较起来,还是六成银的银元更便宜一些……王爷只管放心就是。”
“那就好。”吴争道,“这几日,我会离开杭州府一段时间……。”
莫执念一惊,“正值战时,王爷这是要去哪?”
吴争道:“清廷已经直令断绝煤炭、木材等资源南运,咱们得想别的办法啊,否则,军工坊就会断顿……西面我派马士英去了,南边,得我亲自去,否则,我担心郑森不给面子啊。”
莫执念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吴争要去的方向是北面,那风险太大了,再来一出淮安城被困的戏码,那麻烦就大了,因为此时大将军府面临的困难,远比那时更复杂。
“王爷是想,从西、南两边购置原料?”
“是啊。总得找补一些回来,川蜀、云贵皆有木材,也有煤炭,只是煤矿产量都不大,受制于人力、道路等等所限……虽说可以想办法扩产,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得从别处想办法,东藩岛如今在郑森手中,那儿拓荒才刚刚开始,想来木材资源应该是丰富的,可以从海路直达吴淞港,花费较北面更少些。”
莫执念点点头,表示认同。
吴争继续道:“至于粮食、煤炭及火药所需的硝石、琉璜等物,我还想着从番商那购买些。”
莫执念皱眉道:“可这些咱们暂时不缺啊,况且,这些从番商那购买,价钱会远远高于眼下……不值得啊。”
吴争道:“人无近虑必有近忧……大战一启,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备着总比不备要好。”
“可……可财政司,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提供给王爷向番商购买这些啊?”
“无须莫老担心,孤这不就去东藩岛敲郑森竹杠了嘛。”吴争哈哈笑了起来。
莫执念也乐了,“既然如此,还请王爷珍重。”
“你放心,我不走陆路,让水师派船从海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