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新军一半之数,怎么执法?
如果硬来,那就内讧了。
可以想见,此时蓝拜心里的阴影多大。
气愤到了极至的蓝拜,愣是将帐中瓦罐等杂物当作是沈致远,用刀劈砍至粉糜,尚不解心头之恨。
要知道,当初徐州一战时,沈致远就当众拿下了蓝拜,押解回去,想起这丢脸丢得……啧啧,蓝拜直想与沈致远决斗。
发泄了一通之后,蓝拜稍稍平复了些。
于是,换上一张笑脸,出门了。
去干嘛?
谈判呗。
……。
“额驸,你这是做什么?”蓝拜勉强地笑着,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语调和善些,虽然心里很想一刀宰了沈致远,“都是为朝廷出力,为王爷效忠……难道额驸是对海州城里敌军将士,还有感情?”
听听,听听,大字不识几个的蓝拜,居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一圈士兵举着火把,照得场内纤毫毕现。
沈致远大马金刀地坐着,他是主场。
看着站着的蓝拜,沈致远轻轻吐出几个字来,直接让蓝拜气得跳脚起来。
沈致远悠悠道:“你,是什么东西?”
这是骂人啊!
蓝拜脸色顿时黑得要渗水了,“沈致远,你狂妄!想造反吗?”
沈致远翻翻白眼怼道:“论爵位,你是二等阿思哈尼哈番,我是多罗额驸,我高你一级,论官职,我是平寇大将军、新军都铳,你是正蓝旗副都铳,我又高你一级……啧啧,究竟谁狂妄,又是谁给你的自信,在本将军面前耍威风?”
蓝拜终究不是吵架的料,他一时语塞。
沈致远挥挥手道:“本将军即刻不晓得师回兖州,看在本在王爷麾下效力的份上,正告阁下一句,想找死,继续南攻。”
蓝拜这会儿终于憋出一句,“本将军奉得是王爷亲命,率新军攻海州……你敢违抗王爷命令……这是造反!”
沈致远已经起身,原本不想再废话,可稍一犹豫之后,还是回头,对蓝拜道:“看你是忘记了,是先王选我为王爷辅臣之一。”
说完,沈致远扬长而去。
蓝拜愣住了。
沈致远说得没错,沈致远是多尔博他爹给多尔博选定的辅臣。
辅臣,听起来不咋滴,但权力非常大,特别是象沈致远这样手中握着军权的。
要知道,多尔衮就是这么成为满清摄政王的。
主子年少,需要有人辅导、纠偏,理论上,沈致远确实有权力去驳回多尔博的“乱命”。
蓝拜突然追了上去。
“额……额驸……留步。”
沈致远慢慢转身,“你还有何事?”
蓝拜咽了口口水,换了张笑脸道:“……那……是这样,海州已经被我军攻破,城中守军被困于城外,在我军骑兵团团包围之中,已是插翅难逃……可额驸现在带新军离开战场,这……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万一到时王爷怪罪,追问起来,放跑了敌军的罪过……担当不起啊。”
蓝拜这话的意思是,罪责,不是我蓝拜担当不起,而是你沈致远,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