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又要开战了,这次哥哥切不可象上次那般再涉险地了。”
吴争微微地笑着,他在分辨吴小妹这欣喜中有多少是真挚的亲情,有多少是阴谋得逞的窃喜。
张国维、莫执念绝不敢对自己耍这种阴谋,更不会替吴小妹出这种馊主意。
要知道,臣子一旦搀和吴争家中之事,那么他们将受到比公务中犯错,还要严厉的惩罚。
这是为臣之道,也是上位者的忌讳。
所以,吴争听到张煌言说是吴老爹的主意时,释然了。
也对,皇帝的爹是太上皇,也是君。
自然,主公的爹,那就是老主公,主公的儿子是少主公,做为臣子确实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只要不伤大雅,也就和稀泥了。
这一点,吴争能想通。
可吴争想不通的是,依吴老爹的佛性,是不可能为吴小妹出这样的主意的,更不会将亲情当成一笔买卖来交易。
可吴争更想不明白,短短两三年,向来率性而为的吴小妹,怎么就变得如此深的城府?
难道,人,真的只要粘了权力,就不再有亲情了吗?
难道,就连女人也不例外?
见吴争微笑着不说话,吴小妹假嗔道:“哥哥多少日子没来看我了……可这一来,连话都不讲一句?”
吴争不好意思地道:“不是哥哥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怎么向妹妹开口?”
吴小妹脸色一僵,然后洒脱地笑了起来,“哥哥想得太多了,咱们是一家人,就算不能……那也是一家人哪,难道哥哥为了这八字没一撇的事,连妹妹都不认了?”
吴争听了心里一动,这才是吴小妹该有的心性,于是心里一释然,话头打开了。
“听莫老说起,你的织造司一年的收成,快赶上财政司了……哥哥不得来参详参详啊?”吴争随口道,“随便看看能不能打点秋风,你知道的,要打仗了,哥哥也是囊中羞涩啊。”
吴小妹掩嘴咯咯笑了起来,“哥哥真是的,这点事,还不好意思开口?我早给哥哥备好了,一百五十万两,明日就会从银行直接汇给财政司……哥哥别嫌少,织造司眼下就这些现银,还是挪用了各地商人预付的货款……。”
吴争是真惊讶了,自己下令动员,前后也才三天时间。
就算吴小妹当天听闻,开始筹集银子,那也才三天,一百五十万两,这手笔确实大了。
莫执念的财政司调拨现银,恐怕也不过这种速度。
“织造司有这么赚钱吗……简直是日进斗金啊?”
吴小妹白了吴争一眼,“还不是哥哥的想法好……怎么,哥哥见钱眼红,想收回你许我的嫁妆了?”
吴争连忙否认,“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的还是你的,就连哥哥今日借的,来日也是连本带利还给你……。”
吴小妹没有接这茬,而是转移了话题道:“哥哥最初画的几款汉袍,卖得最火,快两年了,还是供不应求。”
吴争不由得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啊,几百年的改良,如果卖得不好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