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维等人,这下身子变得轻快起来,纷纷起身后,向吴争拱手道,“臣等无能,不能替王爷分忧,惭愧惭愧……。”
莫执念紧随他们之后,向吴争微微一揖,转身出去了。
吴争顿时觉得情况有异,越想越不对劲,心里堵得慌。
“这是谁的主意?”吴争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一句来。
莫执念原本颤巍巍、佝偻的背脊骤然一挺,随即迅速窜出门外,我去,这哪象是个七十多的老头?哪象是个面临绝对境、伤心欲绝,还刚刚痛哭流涕的人?
敢情,这几人是在自己面前演了出戏?
外边的人也为难了,你说再走远点,也当作没听见了,可就在门口,能装听不见吗?
毕竟是王爷的问话,几人你推我我推你,好一会,还是张煌言面皮厚,从门边伸出个头,讪笑着答道:“是老太爷的主意。”
说完,与张国维等人作鸟兽散。
吴争恍然大悟,也对,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指点,这几个自己依仗为肱股之人都这样对自己,那自己还能做成什么事?
敢情,原来是老爷子发话了,百善孝为先嘛。
吴争知道,这坎,避不过去,只能面对。
……。
吴老爹的小院不大,却依山傍水,山是江南物有的小山,水是小溪,风景如画。
难得的是当年建造小院时,在左侧栽了一片竹,几年过去,郁郁葱葱,已经成林。
竹林后是一片菜地,不大,一亩地,足以对付一年所需蔬菜,甚至有多,就送给学院。
在吴争眼中,吴老爹是个贵族,至少是个小资。
在绍兴府时,吴老爹就与寻常乡绅不同,他不看重钱财,总是一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态度。
也是,早年在绍兴府都能数一数二的吴家,到了吴老爹这代,也就剩下一个吴家庄、十几个铺面和数百亩田了。
可吴老爹活得自在,自在不是种修养,而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
也就是说,吴老爹的自在,只是他一人的自在,与吴争无关。
打从记忆时起,吴争就没少挨过揍,这在平常与吴争发小的那些玩伴中间,是不多见的。
譬如,吴老爹善于请出家法,也就是一根浸透了桐油,死沉死沉的藤条儿。
按吴老爹的说法,玉不琢不成器、自古棍棒下面出孝子。
吴争是不赞同这说法的,没听说孝子就是被打大的。
可如今吴争成了吴王,这下吴老爹的说法就被彻底验证了,但凡遇上往日乡邻,或者是打秋风来的老客,吴老爹就撸撸颌下胡须,志得意满地说一句,“得打,往死里打……你瞧,这不打出出息来了嘛!”
然后附应者众,更加坚定了吴老爹再接再厉的决心。
“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横戈马上行。”吴老爹端坐在竹林下,露天小石桌边上,那气势更象是坐在府衙正堂上审讯嫌犯的父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