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吧。”
“臣等遵旨。”
洪承畴又提出另一件事来,“皇上,臣还有一奏……既然吴争已经向北用兵,那么我朝就不必再有所顾忌,臣请皇上下诏,明令北方商人不得将矿石、木材等江南所缺物资南运。”
福临看向范文程,问道:“先生之意呢?”
范文程躬身道:“臣附议。”
“好。”福临大声道,“有二位先生倾力辅佐,朕不信吴争能得逞奸计。”
……。
姜是老的辣。
洪、范二位“忠臣”,为君分忧之余,不忘为自己敛财。
确实是公私兼顾,自然得如行云流水、不着痕迹。
这二人其实在江南商会都有入股,他们并不怕南北暴发战争,甚至,他们渴望暴发战争。
也是,试想南北一旦开战,各种物资就成了严控的禁榷物资。
这个时候,也就他们这些人可以只手遮天,大敛其财,而二人的入股,更会让敛财变得悄无声息、让人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但,他们绝对不想双方决出胜负,更不会想让吴争北伐成功。
所以,二人所进谏的应对之策是真,禁运物资也是真。
成名之下无虚士,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
洪、范二人迅速深邃了吴争的动机和意图,并做出反应,确实不同凡响。
但,他们错了。
这话不矛盾,结果,他们是猜对了,吴争确实是想染指凤阳三府,可过程错了,错得有些离谱。
许多时候,过程不重要,结果重要。
但也有许多时候,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洪承畴说的没错,眼下大将军府所受的财政压力,丝毫不比清廷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两年的战争,吴争用的是从商会“借”来的钱在打仗。
是人都知道,借钱打仗,打胜了还好说,万一败了,那一切就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吴争自然是知道自己困境的,可有一点,绝非席本桢、黄宗羲所说,只要改正就行,其实是不行,这种借钱打仗的方式一用就停不下来。
战,可养战,就算不劫掠,尚有缴获,就算没缴获,也有信心在。
不战,不但要承受利息的压力,还会将内部矛盾和历年改革引而不发的矛盾,逐渐扩散开来。
所以,吴争事实上是停不下来,虽然心中已经意识到需要于民休养生息,但事实上,根本停不下来。
吴争只能用一种变相的战争去分散危机,而不是解决危机。
借李定邦的死,“逼迫”李过率广信卫叛反,这是一着掩耳盗铃的“臭棋”。
当然,吴争也没有想过能骗过清廷朝堂上那些人精。
按吴争与李过的原话说,那就是,不管敌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