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抬袖掩嘴,偷笑起来。
吴争见了,怒道:“笑什么?”
马士英顿时正色道:“臣刚想到昨日大将军府补齐了四个月俸禄。”
吴争转头向李颙,“你也有四个月俸禄补了?”
李颙一本正经地道:“之前学生与马大人同往凤阳府,马大人向学生借了二十两,今日……还了。”
……。
黄应运兴高采烈而来。
他绝对没想过,吴王会拒绝纳个侧妃。
也对,无论是门楣还是官位,李海岳都堪称门当户对,甚至正妃都成。
再算上如今二王会盟,这更是喜上加喜的事。
黄应运都已经想好回去怎么找李定国讨赏了。
这次马士英亲自传话,请自己赴宴,黄应运就没想过,吴争会拒绝。
这现实很骨感,黄应运顿时愣住了。
“王爷是说……拒婚?”黄应运使劲地掏了掏耳朵,“这可是我皇赐婚!”
吴争微笑着,亲自为黄应运斟了杯酒,邀道:“来,孤先敬黄先生一杯。”
“荒唐!”黄应运一端酒杯,“非外臣对殿下不敬,这……这……水到渠成之事,殿下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吴争慢慢将手中酒杯放下,看着黄应运道:“孤与晋王之会盟,并非因联姻而起,实为联盟于双方皆有益、也于国于民有益……如果天下大事,可以用一个女子联姻来定,那数千年来,就不该再有战争……先生以为然否?”
黄应运越听越心里越惊,“殿下此话……是说与我王之会盟,只是相互利用,之后……便会分道扬镳?”
吴争心中一叹,面前这个“破落秀才”确实不是一般人。
“不。”吴争摇头道,“孤的意思是说,联盟合乎双方的利益……而巩固联盟的有效方法,并非只有联姻一条道,在本王看来,让双方利益更为重叠、更为一致,方为巩固联盟最有效的方法……譬如,北伐!”
黄应运惊愕地看着吴争,他呐呐道:“殿下是不信任我王……不,不,我王是雄主,顶天立地的汉子……。”
“我同意。”吴争点头道,“在孤心中,这天下能让孤敬佩的人中,晋王必首屈一指……可正因为晋王是磊落之人,本王更不能接受……成为他的女婿。”
黄应运不理解吴争的话,他吃惊地看着吴争。
吴争轻叹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晋王,必与孤为敌。”
黄应运突然懂了,他理解了吴争的为难之处。
李定国出身义军,本与明为死敌,可外敌入侵之时,他遵从他的义父遗命,调转枪口反清复明,这其实不是李定国真正护民,而是为了汉人天下。
如果仅从这一点上来看,李定国几乎与吴争是同心同德的。
可往往天不从人愿,永历受孙可望挟持,不得不仰仗李定国,这就造成了永历几乎将皇权倾囊相授,如果说李定国已经成为永历朝另一个“摄政王”,一点都不夸张。
这样一来,换作是吴三桂之流想要与自己联姻,那么,吴争就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与之虚于委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