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吴争已经睁开了眼睛,戏谑地冲着一本正经,正慷慨激昂的马士英说道。
马士英老脸一红,笑道:“老夫聊发少年狂……让王爷见笑了。”
吴争微微点头,转向李颙,“你的学问,本王略有所知,明体适用四字,本王深以为然,道不虚谈,学贵实效,学而不足以开物成务,康济时艰……大将军府以军牧治数年,已为世人诟病,如今大战方休,难得有一丝喘息之机,本王可以给你施展才能的机会,放手任你施为,望你不负本王殷殷期盼。”
李颙目光一亮,福至心灵,肃容道:“王爷以国士待李颙,李颙必以国士报之。”
“好,很好。”吴争转向宋应星,“先生觉得我军的长处和短处在哪?”
宋应星微微一愣,想了想才道:“我军乃大胜、威武之师,唯有长处,何来短处?”
吴争呵呵笑道:“都说奉承这玩意能传染人,如先生这样清闲之人,竟也被马士英给传染了?”
宋应星正色道:“山外有山,人无完人。再精锐的虎贲,也不是全无弱点,但能克敌之师,那就勿论短处、缺陷。”
吴争微微一怔,随即开颜道:“先生说指正得是,这世上从无完美的军队,强求,倒显得本王矫作、吹毛求疵了……那就请先生赐教,我军还有何处可精进、提高?”
看吴争从善如流,宋应星撸了撸他的短须道:“臣不知军伍,但这一路观之,倒也略觉察一、二……我军战意盎然、士气勃发,这是一支精锐所必须的,但这,敌人也有。臣窃以为,我军所缺的是速度,难以如顽敌以马匹代步,一夕之间就可奔赴数百里外……皇权在十步之外,千里之内的道理,想来王爷应该熟稔。”
吴争哈哈大笑道:“先生果然目光锐利,仅此一瞥,就深知我军的弱项……还有吗?”
宋应星想了想,继续道:“观我军兵器,无非是火器,可火器虽然犀利,但也并非全无弊端,譬如火药补充、运输,且多少还受天候影响,对敌之时,如果敌以骑兵速度快之优势突袭,我军就算胜,怕也是一场惨胜……。”
吴争静静听宋应星说完,郑重拱手道:“先生深知我军所缺,那么今日之后,还须仰仗先生为我军补足短处。”
宋应星一怔,有些为难地道:“臣纵有心,可也非一人之力能襄助王爷的……。”
吴争微笑道:“本王已有应对之策,只是缺少一个象先生这样能将本王心中想法,付诸实施的干练之人,如今有了先生,本王可高枕无忧了。”
宋应星惊讶地问道:“王爷真已有了解决这些的方法?”
吴争点点头,问道:“先生可听闻大将军府这一年来,正在修建从杭州至吴淞的铁路?”
宋应星点头道:“有所听闻……只是臣不明白,这铁路如何让两条腿快过四条腿?”
吴争呵呵笑了起来,“先生去亲眼看过,就能明白了……本王保证,只有铁路建成,那么,先生口中的皇权在千里之内,就能改成皇权在万里之内,而北方鞑虏战马的速度优势,也会被迅速抵偿、替代。”
宋应星闻听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