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拉不回吴争了。
果然,吴争朝宋安道:“传令,聚集城中军队,一个时辰后,增援沛县。”
宋安奉令而出。
钱翘恭一跺脚,道:“吴争,你真要增援沛县,也不必自己亲自去……这样,我率去援,你留守徐州城。”
吴争看了钱翘恭一眼,他知道钱翘恭是好心。
“你可知道,沛县、湖陵守军,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增援……不,他们要的或许不是增援,他们只是期盼,本王没有舍弃他们。你代我去……没用!”
钱翘恭一怔。
吴争叹了口气,道:“我固然想占徐州为己有,可与那数千将士相比,徐州份量不重……乱世之中,人心易散难聚,军心为重啊!”
钱翘恭默然。
其实二人都对,只是角度不同,一个是战术,衡量胜败得失,一个是战略,图谋的是人心。
士兵可以战死,却不容被抛弃。
忠诚不容亵渎。
这种事有一次,就可令北伐军原本同袍守望互助的传统,瞬间化为乌有。
吴王能做初一,谁还不能做十五?
人人都有私利,人人不肯涉险,可凶险来临之际,总需要有人来当炮灰。
吴争只能以身犯险,如此,才可稳住军心。
此行就算凶险,亦无憾!
钱翘恭不是蠢人,相反,他非常优秀,优秀到,令人嫉妒,他无非是想问题的角度不同,没有考虑到军心。
此时见吴争已经下定决心增援,于是坚持道:“既然你非去不可……带上我,带上我的骑兵。”
吴争微微扯了扯嘴角道:“就你那些个刚学会骑马行军的骑兵?”
钱翘恭愠怒道:“王爷慎言,那也是您的骑兵!”
吴争一愕,无奈道:“好吧,本王收回……可你不是说沈致远的枪骑兵战力极强吗?让这些……骑兵去,不是与送死无异?”
钱翘恭皱眉道:“难道王爷这么多年来,还不明白一个道理?战斗胜负往往和是非是精锐并无绝对关系?这支骑兵只要用在刀口上,所起的作用不亚于一支精锐骑兵。”
吴争疑惑地看着钱翘恭,这话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可吴争几乎能断定,这是谬论!
钱翘恭尴尬地揉了揉他高挺的鼻梁,迟疑了一会道:“其实……我是想招揽旧部。”
吴争心头一跳,“荒唐!这是战场,就算他们是你往日旧部,可也不尽是,据你所说,其中至少有一半本就是沈致远的旧部……。”
这确实是荒唐,两军交战,箭在弦上之时,怎么可能劝降?
真要劝降,也得在僵持对峙之时,因为这极度需要时间双方沟通。
想在战场上,令一支军队临阵倒戈,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我不准你这么做!”吴争断然否决道,“这是本王命令!”
钱翘恭稍一迟疑,轻声道:“我回来前,与黄驼子私下交谈过,并有过约定……若沈致远最终选择背弃,黄驼子便择机率部反戈……。”
吴争闻听,惊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