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的图谋得逞了。
落在撤退后面,殿后的北伐军士兵及给他们留下的十来条渡船,来不及驶至安全区域,由此被蜂涌而来的铁骑和游骑淹没。
刚至河心的北伐军将士,目睹着这一切惨象,睚眦欲裂,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这种恨,怕是恨到了骨子里了。
这是一场悲剧。
鲁之域说得没错。
在吴争率部泅渡撤至东岸后,尝到胜利美妙滋味的鞑子骑兵,迅速挥师南下。
次日,宿迁失守,八百守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尽没!
……。
兵败如山倒。
无论哪一方都是这样。
要么撑住,要么一江春水向东流。
唯一的例外,就是适时有外力进行介入。
被困在直河以东的吴争所部,其实已经陷入了相当大的被动,根本没有动弹的可能性,当然,并非绝境,因为只要横渡骆马湖,就可以与沭阳守军会合,并据沭阳而守,与之前淮安城的凶险,不可同日而语。
但吴争此时身边兵力仅不足五千之数,弹药匮乏,加上行军不如敌骑速度快,这限制了吴争向南增援的可能性,只能“坐视”宿迁的失守而焦急如焚。
但很多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败,不完全取决于主帅的统筹,各路被派出将领的主观能动性,占据着非常大的变数和效果。
清军不知道,吴争同样也不知道,一个强大的“外力”适时出现了。
宋安极力鼓动“失意”留守清河的钱翘恭,西渡洪泽湖闪击泗州,是有深意的,这不仅仅是为排解钱翘恭的郁闷和抢泗州战马,宋安有着一番不可描绘地谋划。
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宋安属于这样一种心性。
随着淮安以南敌人骑兵活动范围的不断压缩,各地潜伏的长林卫开始活动,越来越多的情报开始汇聚。
多尔衮在徐州!
这个可有可无、似真还假的情报,让宋安动起了心思。
这就是一闪念之间的想法,或者是没有可行性的绮念,有些人会一笑了之,可有些人会当真,并为之付出一切。宋安,属于后者。
他要下一盘大棋!
淮安府与徐州府接壤,宿迁与徐州府边界仅三、四百里,这对于发动一次突袭,是完全可能的,但,成败的关键不在于兵力的多寡,而是突然性和多尔衮在徐州这个情报的准确性。
按道理,这个情报是宋安必须要上报给吴争的,但宋安掌控长林卫,手中有着极大的权限,这种尚未得到验证的情报,可报可不报。
同时,宋安太了解吴争的个性了,在吴争看来,一个多尔衮,特别是一个已经时日无多的多尔衮,不值得去消耗数百甚至数千个士兵的性命去交换。
也就是说,吴争会熟视无睹多尔衮在徐州的存在。
这不是宋安的胡乱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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