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钱翘恭气突然一泄,郁闷道:“不成,王爷令我驻守清河……就算传信请示,这一来一回就得三、四天,这功夫,廖将军早已率左营攻破天长了。况且,我手上仅有一千多人,兵力怕也不够。”
宋安微微一笑道:“我可以从淮安调六百人,给你补足二千之数。既然是闪击泗州,那兵在精、而不在多,况且,眼下为北面运输弹药正急,渡船怕也不好找……至于少爷那,你放心,这事我替你担着。”
钱翘恭迟疑道:“那清河防务?”
“二憨不日便到淮安,我来接替清河防务,钱大人尽管放心。”
“成。”钱翘恭猛击一掌道,“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事成,分你一半功劳。”
……。
很多时候,事件都不是完全孤立的。
哪怕是当权者也无法真正意义上去掌控每一府、每一县。
吴争从来没有想过事无巨细,亲历亲为,但对于军权,吴争是绝对在意的。
因为吴争明白,所有朝代更迭,往往都是军队先乱。
但吴争有一个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对于看得上眼的将领,是绝对纵容的,这显然和他在意军权的思路是矛盾和对立的。
譬如蒋全义,吴争就非常纵容,哪怕是蒋全义敢抗令擅自北攻,吴争也不过踹了他两脚,说一声战后并罚作罢。
对于一个半路出家的蒋全义都如此,那就不用说一直追随的金华卫副都指挥使厉如海、处州卫都指挥使孙嘉绩了。
开战前,吴争下过一道令,那就是除参战部队之外,各卫驻囤各自防区,没有命令不得擅动。
按吴争本来的想法,这只是一场可以控制规模的牵制战,所以,就连杭州府第一军都没有调动,更何况各府驻军各卫了。
但随着吴争亲至淮安被围,这道命令就变得不合时宜了。
但命令终归是命令,在没有撤销之前,就是一道底线、一条不可逾越的火线。
蒋全义敢抗令,那是抓住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借口,并以没有接到“攻击即止”的命令做搪塞,可孙嘉绩、厉如海则不同,他们二卫并没有参战,没有调动就无法找到借口。
所以,半个月以来,他们是急在心里,数次上书大将军府请战,都如石沉大海。
是大将军府诸公渎职吗?
不,这就言重了。
相较于处州了、金华二卫各有驻地,大将军府连第一军都不敢调动,没办法,吴争的命令就是一道铁律,军政分离,就算二张、熊、莫等人也不敢逾雷池一步。
直到淮安城被围前,吴争发出命令,调动第一军有力之一部北上增援,这道铁律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有力之一部,多少算有力,三千、五千还是一万,亦或者是二、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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