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任谁都难受。
钱翘恭突然回头,盯着宋安道:“你说,沈致远那小子是不是已经有了异心?”
宋安一愣,还真认真想了想道:“如果按他在始宁镇时的性子,真要降清不可能。可……现在,我没见到他,下不了结论……要说他会向自己人动刀,这应该不可能,周大虎是乡邻,他怎忍心下得了手?既然少爷信他,我……便信他!”
钱翘恭突然道:“私谊、大义,岂可同日而语?我也信他不会向吴争、你、我甚至周大虎动刀,可如果是……权利呢,执掌大宝的诱惑呢?多尔衮给了他一条通往大宝的路,他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宋安再一次沉默下来。
钱翘恭正色道:“长林卫是王爷最后的屏障,如今是你掌控着,不管沈致远有没有异心、会不会起异心……你都必须放弃原有的成见,盯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如此才不枉王爷将长林卫交给你的苦心。”
宋安动容,拱手道:“多谢钱大人指点,宋安受教了。”
钱翘恭又苦笑起来,“可惜王爷在北面与敌激战,我却只有在清河监管补给运输,简直是度日如年啊!”
宋安不解地道:“少爷不是让钱大人在清河训练一支骑兵吗?”
“骑兵?”钱翘恭瞪眼道,“哪来的战马?你从淮安带来几匹?难道让我搜刮清河百姓的驴子、骡马当作战马用吗?”
宋安不好意思地讪笑道:“钱大人,这事还真怪不了我……当日少爷令祖大弼收拢城中所有马匹,向南突围联络援军,淮安城中早已没有可用战马……咦,不过如今二憨和祖大弼已经率军北上,不日即可到达淮安,听说他们在宁乡击溃三千敌骑,收获颇多。你放心,到时我让二憨和祖大弼从战利品中匀你些战马。”
钱翘恭轻哼道:“你想得倒美……除非王爷发话,否则想从他们手中匀战马,那还不如直接从鞑子手中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安突然打断道:“说到抢,我还真觉得此计可行。”
钱翘恭愣了愣,“上哪抢?被池二憨在宁乡镇打了场伏击,如今扬州府敌骑皆已龟缩城池,上何处抢?”
宋安古怪地一笑,看着钱翘恭道:“钱大人就说敢不敢吧?”
钱翘恭哂然道:“笑话,抢鞑子战马,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尽管说就是。”
宋安露齿冲钱翘恭眨眨眼睛道:“正如你所说,如今扬州府敌骑被打怕了,皆已龟缩进城,况且第一军主力已经北上,攻城怕也轮不到钱大人了,可……凤阳府呢?”
钱翘恭如梦初醒,精神一振,“你是说,带人渡过八百里洪泽……?”
“对。”宋安抿着嘴唇道,“据长林卫传来的最新消息,在扬州府猖狂的敌骑,将一批战马囤积在泗州、盱眙,仅三百人左右看守。如今廖将军率左营正攻天长,而敌酋阿济格的主力囤于怀远,如果钱大人率一支劲旅,渡洪泽闪击泗州,定可赶在廖将军之前,抢得这批战马。”
钱翘恭听得兴奋起来,“此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