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清兵头目反应迅速,大喝道:“拿奸细!”
这时,被按压在甲板上的船老大突然厉声喝道:“横竖是个死,拼了!”
随之长身暴起,将一个清兵扑倒在地,扭打起来。
船老大带来的几个船手,随即也与清兵厮打起来。
清兵头目怪笑道,“果然是奸细……杀!”
片刻之后,三艘商船上的人,全被杀光,二十多具尸体飘在河面上,更显得凄惨、悲怆。
此时,河道东岸的小树林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已经泪流满面,“爹……哥……你们在天之为护佑我,一定将消息传回去!”
……。
宋安听闻吴争亲至淮安,急得从杭州府赶到吴淞。
并连夜渡江,赶到泰兴。
而这时的泰兴、泰州,已经被敌军攻占,守城的八百余泰州卫,战至最后一人,全军尽没。
好在这次,这支满旗兵没有屠城,倒不是他们天良发现,发了善心,而是他们的目标是截断泰州卫退路。
也就是说,城中一样只留下了二千人,敌骑主力随即已经向东如皋、通州突进了。
宋安在当地长林卫暗桩的协助下,好不容易进城落下了脚。
“大档头……。”一个长林卫未言便哽咽起来,“泰兴城中八十弟兄……仅存我等七人了。”
宋安冷冷道:“他们怎么死的?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八百泰兴卫苦守城池,兵力不足,档头率着我等前往城头支援,血战一日……全军尽没!”
“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档头见守不住了,正好我等七人身负了些伤,便令我们退下城对,藏于民居之中……档头是不想让泰兴长林卫全体阵亡啊。”
宋安看着这七人身上或多或少的伤势,不禁唏嘘起来,长林卫在江北的人手本就不足,泰兴城因为有泰州卫在北面挡着,人手还多些,可八十人,一战之后,就只有七人了。
“北面可有消息传来?”
“从三天前开始,就无消息传来……据民众口中得知,敌人已经自兖州府封锁陆路水道。”
宋安皱眉道:“那泰州、兴化、宝应各分署长林卫呢……也没有消息传来?”
“没有。敌人骑兵封锁了各条通道,信使怕是过不来了。”
宋词安想了想,咬牙道:“你们收拾一下,随我北上。”
一个伤腿还在渗血的长林卫急道:“此时大档头北上,恐怕过不了清兵封锁。”
宋安挑眉道:“过不了也得过,王爷困在淮安,我等身为长林卫,岂能坐视?第一军已经在准备渡江,如果沿岸被敌骑封锁,我军的伤亡会很大,这将影响到为王爷解围……况且泰州、兴化、宝应各分署长林卫不知现况如何,须我亲自前往查探情况……。”
说到这,宋安憋眉道:“你……可以留下。”
不想那人身子一挺,大声道:“连王爷、档头都在向北,卑职岂敢龟缩于后……请大档头带上我,一旦遇险,卑职绝不拖累您!”
宋安闻听,有些动容,他长吁一口气,颌首道:“也罢……算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