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制度的完善,迫在眉睫……另外,对于十府之地各级衙门的贪腐枉法、结党营私及不作为问题,也日趋不可控,须加以严厉整肃。”
吴争满意地点点头道:“既然阿翁也赞成,那就借此时整顿一下十一府之地的吏治吧……不过,这事让熊、张二位布政使牵头不妥,毕竟是得罪同僚之事……。”
“若王爷信任老朽,老朽愿勉为其难……只是,老朽并无官身,怕行事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哪。”
吴争摇摇手道:“无妨,以阿翁的地位,没人敢认为阿翁名不正言不顺……这样,我打算在按察司下面设立一个舆情署,署下设三科,分别对应民情、商情、吏情,每县九名,由江南学院毕业生员担任,两年一期,既可监督当地衙门,又可锻炼生员政事、民事能力……除管事从七品之外,余者即正八品,如此品阶在当地县衙之下,不会对当地官府造成压制。”
莫执念心中一震,他因莫家此次的罪过,不得不同意吴争整肃官场、清涤民间清廷留下细作及前朝残余势力的策略,其实对此,莫执念一直心知肚明,但这事牵涉太广,一旦动起来,那就是坏人、好人,或者说不好不坏之人,都会被一起清理进去。
因为任何一场清洗,开始时那都是敌我不分的,只要粘上一丝一点,都会受牵连,所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又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旦在开始时就想着宽恕,那什么事都做不成。
莫执念阅历深厚,很清楚吴争的打算,吴争倒不是想借此来压制自己,而是此次确实是个好机会,任何一场整肃,都需要有个标杆,莫家无形之中成了这场清洗的标杆,试想,连财政司司长、侧王妃娘家、侧王妃的亲生父亲、亲叔叔都被严厉查处,还有谁能逃避得过去。
莫执念不得不佩服吴争见缝插针的本事,这是一种正治的敏锐,抓住一闪即逝的机会,将事件的影响力和成果用尽,甚至扩大到最极处。
可莫执念心中不同意这种整肃成为常态,将社会看作一个人的话,可以一天两天的精神紧张,但要是天天崩紧着,那一定会出事,出大事。
莫执念不想反对,可,他必须反对,因为,这不仅是他此后半生的事业,也关乎了莫家的根本利益,暂时的损失可以接受,可一旦长久,莫家根基就会动荡。
“王爷是想,常设舆情署监察地方吏治?”
“唔……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吴争很干脆地回答道。
莫执念稍作沉吟,道:“老朽不反对整肃吏治及各府县奸商、为富不仁之徒……可纠枉过甚,必引发民间动乱,王爷时常也说,水至清则无鱼,现状能做到点到为止,遏制这些人猖狂的势头,已经是善莫大焉……还请王爷三思。”
吴争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盯着莫执念,让莫执念心中一阵寒。
“知道为什么在北伐军攻占扬州府时,我下令停止北上,并同意停战谈判吗?”吴争沉声道,“无非是担心后方不稳、后院起火。这是北伐大业最大的掣肘,阿翁难道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