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浮萍,我不反对,可这与莫执念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有大关系。”马士英急道,“王爷能短短四、五年间,出乎所有人意料,迅速崛起,莫执念功不可没。”
“我知道。”
“可莫执念代表什么?”
吴争蹩眉道:“再拐弯抹角说话,本王让你回杭州去。”
马士英忙道:“不是马某故弄玄虚,王爷这些年的成就,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内里无非是得到了一部分士人的支持,譬如钱家,虽说王爷疏远豪门、士族,可王爷立钱氏为王妃,给了江南士人,特别是绍兴府以南各府士人一个希望。而宠信莫执念,并许以莫氏女为侧妃名份,这一样让江南商人视王爷为英主,在江南商人眼中,只要王爷得天下,那么,以杭州等府为先例,商人的地位就会迅速拔高。若此时,一旦王爷与莫执念露出嫌隙,那人心散,后果很难预料。”
吴争突然笑了起来,“老马,你多虑了吧?商人逐利,只要有钱赚,就算本王不再用莫家,怕也趋之若鹜。”
马士英稍一犹豫,道:“王爷可知,这四年来,莫家与多少豪门、士族互盟,又与多少士族联姻?莫家有嫡三人,庶子七人,这些年联姻者,皆是豪门、巨贾。”
“你是在说,莫执念不可信?”吴争的脸色变冷,“今日你所说的,若被莫执念听到,马士英,你以为后果如何?”
马士英一愣,而后苦笑道:“马某会上街去,为自己挑一口好棺材。”
吴争目光一闪,“马士英,本王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在故意挑拨我与莫老的关系……啧啧,就为了一个户部尚书的缺,手段无所不用之极啊!马士英,你好胆!”
马士英一惊,连忙跪下道:“属下万万不敢。请王爷容马某说完。”
“讲。”
“马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户部尚书之职,非他莫属。可马某此次进言的目的,绝非要与他相争,王爷,方才所到疑人可用,用人须疑。除非是圣贤,没有人会走到一个高度,会主动停止攀登,在其位谋其政,王爷之前做哨官时,可曾经想过可以贵为亲王?”
吴争大怒,“马瑶草,你是在指责本王,蓄意争位?”
“不,不。”马士英有些言拙,他斟酌道,“马某的意思是,所谓人之初性本善,那是愚民的废话。人性本恶,随着慢慢长大,以道德约束其品性,以律法规范其言行,如此方能守法律己。信任一个人,得有度,否则不是信他,而是害他……望王爷明鉴。”
吴争沉默了好一会,方才悠悠道:“马士英,若有一日,本王也因别人进言,然后采纳,如此对你,你可会舒心?”
马士英抬头坚定地道:“为臣者,当守臣道,所为臣道?严以律己,守住底线,不可逾雷池一步。马某自信能想得通,自然也能舒心。”
吴争手指点点马士英,道:“老马,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王爷谬赞。”
吴争愕然,嘴角带着一丝讥讽道:“你还真当我在夸你。”
“马某一心为了王爷,王爷雷霆雨露,属下皆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