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争心中一跳,笑道:“是,我授意的嘛,北伐军短期之内无力北伐,他们二人在江南闲着也是闲着,北上说不定能搅搅乱,事半功倍嘛。”
多尔衮哈哈一笑,“可就算他们是你所派,本王也不在意,吴争,你可知道,沈致远有一句话说服了我,他说,在你之下,到头来最高做到指挥使,可在本王麾下,现在就已经是副都铳了。本王连唯一的女儿都下嫁给他,你说,沈致远还能听你的吗?”
吴争点点头道:“摄政王说得对,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可沈致远那小子是英雄吗?他在我眼中,最多是个良心未泯的赵括。摄政王千万别想着,人人都象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
多尔衮脸色一变,转而笑道:“本王不会上你当,吴争,其实你在故意误导本王。本王同样信任沈致远,一个真正有才之人,被你一直遏止着,心中产生怨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吴争叹息道:“这事确实有,可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啊,你想,沈家就他一独子,他要是死了,岂不断了香火?可惜,他误会了……。”
“是误会了。”多尔衮突然打断道:“这么说来,你也认为沈致远确实是有意投降我朝喽?”
吴争一愣,道:“我……这只是猜测。”
“可你方才说,二人都是你派往我朝诈降的。”
“我说了吗?”吴争茫然地看着多尔衮,“好吧,就当我是说了,或许……可能我是真说了,可人心会变,或许摄政王既嫁女,又授官,沈致远被摄政王一片真心感动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你终究还是想让本王认为,沈致远不是诈降。”
吴争用力眨了眨眼睛,叹息道:“果然瞒不过摄政王慧眼。”
多尔衮收敛起脸上笑意,他心中确实生起一股怒意,面前这小子油盐不进,着实令人生厌。
“吴争,本王依旧可以打下去,你应该明白,朝廷的诏令对于本王算不了什么!”
吴争一愕,呼出一口气道:“摄政王说出了我心中的憋屈,你说江北这一仗,正打得酣畅,我也刚从应天府赶到江都,突然就停了,这挠痒挠到一半,多难受啊,况且,我的水师已经到达,这炮弹都上了膛了,不打出去,啧啧,浪费啊……要不,摄政王先动动手,也好让我对朝廷有个交待?”
多尔衮皱眉,道:“本王很清楚,义兴朝经此民乱,内外交困,已经无力再战。”
“可还有我啊。”吴争指指自己鼻子道,“北伐军可不止杭州、金山、沥海三卫,杭州府离应天府不远,最多两、三天就能赶到,我还能再调三卫,不知摄政王眼下能调几卫?”
“本王同样清楚,你经营杭州几府之地才短短四年,这场仗怕是打光你这几年攒下的家底……你也已是强弩之末。”
“摄政王果然仁义,明知我已经打不动了,还特意停战,容我喘口气……啧啧,实乃君子气度啊。”
“你……!”多尔衮差点没忍住,他强吸一口气道,“本王今日刚接到战报,漠北叛乱、登州民乱已平,如此,本王最多五天,可调集至少四、五万精锐大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