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的名誉,一朝尽因你而毁……你说,你我之间有仇乎?”
吴争厉声道:“那是你绺由自取!况且,这也不能成为你投降清廷的理由,不,你不仅是投降,而是勾连外族、祸害同胞、意图谋反!”
“哈哈……。”宋征舆仰天大笑起来,“成王败寇而已!”
吴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别为这么个人生气。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你也该知道自己的下场,既然事已败,何不把做过什么,尽情说出来,也不枉暗中计较了这么久。”
宋征舆的脸色又古怪起来,他戏谑地看着吴争,“我若实言相告,可否免死?”
“不能!”
“那我为何要说?”宋征舆嘿嘿冷笑道。
马士英听了大骂,“宋征舆你别不知好歹,若非王爷仁慈不动大刑,否则,马某只要一刻钟,便让你后悔不早死!”
宋征舆横眉以对,“马瑶草,你不妨试试,看宋某是不是个软骨头!”
吴争暗中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好好一个读书人,就这么完了。这一肚子的学问,稍稍吐出些,于国于民都有利,可生生鲠在了喉咙口,怎么也倒不出来!
吴争抬手阻止了马士英要动酷刑,不是吴争心有怜悯,而是知道,此时的宋征舆怕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他死不打紧,可自己想要的背后之人,就问不出来了。
从得知夏完淳并不知道宋征舆暗中妄为、收括敛财时起,吴争就意识到,宋征舆背后一定有人,否则,以他无官无爵,且见不得人的身份,想在京城搅事,怕是不易。
况且,花如此巨大的资金,收买一支禁军,恐怕目的不会只是在自己身上,毕竟自己入京本就是不可测之事,微服前往北门桥,更是不可预知之事。
也就是说,宋征舆本意并不在自己身上,截杀自己,是个意外,是宋征舆被恨冲昏了头脑的意外。
马士英被宋征舆,想要动大刑,却吴争拦住,自然是心中气不过,“王爷不会是还想用他吧?王爷……这种恩将仇报之人不能用!”
吴争微笑道:“老马你也太高估了本王的雅量,本王的信条是,犯我者必诛,就算这世上再无一个读书人,他宋征舆也必死无疑!”
马士英松了口气,“那王爷是想……?”
吴争看着宋征舆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你赢了,成功粉碎了本王的逼供心思……那本王就不问了。你,就去死吧!”
不用说宋征舆惊讶,连马士英也惊讶不已,这……不打算问了?
吴争说完回头,走了两步,突然问马士英道:“宋征舆哪里人?家中可还有亲属?”
马士英眼珠一转,瞬间会意过来,“回王爷话,宋征舆是松江府华亭县人,家中父亲已故,尚有寡母、妻子和一子一女。”
宋征舆整个人都惊悚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吴争,“吴争,你……你要做什么?”
吴争却背对着他,“啧啧,说来还是在本王辖地……通知华亭县,宋征舆投敌叛国,按律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