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领会了。
“先生一直是性情中人,想来也是为了王爷好。”
吴争一听,正色道:“存古啊,这世上最让人郁闷的就是,用着为你好的名义,行坑你没商量之事。你应该知道,我在杭州府经营四年有余,所花的精力和心血,我难道不知道大将军府辖下确实存在有些官员贪墨?可要知道,水至清则无渔,为上者,锱珠必较反而不是件好事?只要官员确实在认真做事,贪些就贪些嘛,至少比那些说起来是清官,可只会混吃等死、啥事不干的好,对吧?”
夏完淳听得苦笑不止,“吴争,你总是让我有种想骂又骂不出的感受。”
“哈哈……想骂就骂,不过眼下不行,等身子好些,你只管骂,不过我只当听不见……哈哈!”
“长公主当如何安置?”
吴争突然笑容一收,沉吟道:“若是此事与她无关,我的意思,就让她继位吧,好过仓促建立新朝,使得义兴朝陷入内乱。可若真与她有关,那……到时再说吧。”
吴争终究还是心软了。
夏完淳叹了口气,“王爷这些事的安排,我并无异议,但大胜关战事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军得趁机立即反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仅靠沥海卫,兵力还是不足,可江阴方国安部我又不敢调动,我更担心江北战事,虽说喀尔楚浑被活捉,其部基本被击溃,可我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毕竟我军在江北势力单薄,且深入敌人腹地……我想着,等王朝先水师进至江浦水域,就有实力向尼堪发起反攻了。”
“王朝先水师何时能到达?”
“我回京前,已经令鲁之域部收复江都,王朝先就能分兵进军江浦水域,想来最晚明日,就能到达江浦水域。”
“那就好。”
“好好养伤……我还得赶去大胜关。”
“王爷辛劳!”
“哈哈。”
这时房门打开,钱秦篆抱着两岁的儿子站在门外,显然已经多时。
吴争歉意地笑道:“劳弟妹久等了……这就是小侄儿?可有取名?”
钱秦篆微微福身道:“乳名唤作南哥,尚未取名。”
身后夏完淳道:“王爷闲瑕之时,不妨赐名于南哥。”
吴争大为意动,可看见钱秦篆脸色不虞,赶紧道:“这取名是祖、父份内之事,我就不越殂代疱了。”
钱秦篆听吴争回答的有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感到有失端庄,赶紧收拾起笑意。
吴争微笑道:“弟妹不必拘紧,都是一家人,自然些才好。”
说着从钱秦篆手中接过南哥,抱着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回头对夏完淳道:“存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也是刚听莫老说起,瑾萱和思敏都有喜了……到时与南哥就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