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势力的中间,反而不必担心了。
钱肃乐见吴争不回答,也没有追问,道:“你真觉得此次清廷会借此南下?”
吴争笑道:“南下未必,但一场规模可控的仗少不了。清廷丢不起这脸啊,总得想法找补一些回来。可它又打不起,据我所知,蒙古部落的叛乱尚未平息,西、南又拖着没有进展,此时山东、山西各地民乱四起,可谓屋漏偏遭连夜雨啊。所以,清廷只会选择一处我朝意想不到的地方,打一场高烈度的战斗,由此来逼迫义兴朝让步,当然,接下来估计还是得签停战协议。”
钱肃乐问道:“那你可有想过,清廷会选择在何处?”
吴争摇摇头,叹息道:“亦清的长林卫,尚未能进入清廷核心,重要的情报,还是无法知道。”
钱肃乐突然骂道:“要是那逆子能存报国之心,也该将消息传回来的。”
吴争迟疑了一会,终于实言相告,“岳丈不必为翘恭兄担心,他们二人已经与我取得联络……是诈降。”
钱肃乐突然泪如泉涌,虽说心里一直都认为是诈降,可没有证实,终归是忐忑不安,此时听吴争亲口证实,岂能不让这铮铮铁骨的老头激动?
“他……他还好吧?”
听听,刚刚还称逆子,转眼间就成“他”了。
父子连心哪!
吴争道:“一切都好……对了,沈致远和翘恭兄都成婚了,是清廷小皇帝赐的婚,翘恭兄娶得是清廷郑亲王的孙女,还没恭喜岳丈……呃。”
钱肃乐勃然大怒,跺足恨声骂道:“这小畜生,他爹还没死呢,竟敢私自……啥,娶得还是个满族女子……我,我将他逐出家门!”
吴争好心提醒道:“岳丈,记得沈致远和翘恭兄降清那会,您已经逐出过一次了……难道这事还能再逐出一回?”
钱肃乐指着吴争:“你……你……你也不是好东西!”
吴争郁闷了,这哪跟哪啊?
……。
五月二十二。
义兴朝会稽郡王、大将军吴争大婚。
举城皆欢,自天色将黑,爆竹和烟花辉映天空,就没有停止过。
直将那黑夜生生变成白昼。
洞房花烛之夜。
王妃钱瑾萱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盖着蒙头红,坐在檀木床沿,静静地等着,夫君来为自己掀开。
她内心是甜蜜的,从吴争离开绍兴府码头,在轿中那称不上一面的一面算起,至今已有四年。
今日,总算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
其实她不奢望吴争真能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只要执子之手,与其偕老,就是一种幸福。
可,他为什么还不来呢?
不会是被那些莽夫将军们灌酒了吧?
亦或者是……已经醉了?
那可如何是好?
钱瑾萱不由得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