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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三天、五天、还是七天?”
“呃……七天吧。”
“三天。”
“五天。”
“好,成交。”吴伯昌心愿达成,拿起碗,右手竹箸往桌上一顿,大口吃了起来。
吴争苦笑,敢情在家吃顿饭,竟吃成了一场交易。
想到此,吴争向他爹告了个罪,放下碗走到了院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哥。”
吴争回头,见吴小妹手里捧着一叠衣裳,站在自己身后,于是笑问道:“妹妹也这么快吃完了?”
吴小妹勉强一笑应道:“嗯……眼看着已经入冬,我给哥哥做了套新衣裳。”
吴争笑道:“你哥都已经是郡王了,这做衣裳的事,你就不必亲力亲为了……。”
吴小妹有些不虞,道:“怎么,哥哥成了郡王,就嫌弃妹妹做的衣裳了?”
吴争一怔,得,今日怎么都这腔调,连忙道:“怎么会呢,哥哥只是心疼妹妹劳累,没得伤了纤纤玉手和眼睛,那哥的罪过就大了……行,这套温暖牌衣裳哥就收下了。”
这话说得还真是事实,这时的江南百姓,家中但凡有女孩的,基本在五、六岁就开始学习纺织、刺绣、描红,描红是为了打样而后学习裁缝。
所以,正常情况下,当时女孩十岁开始,赚得工钱都比男子多,刺绣在当时是个非常赚钱的营生,但因为当时没有电灯,光线不好,女子长年累月、没日没夜的干,往往到二十岁,视力基本已经无法胜任刺绣类的精细活,也就只能织织布,替家人做做衣裳、纳纳鞋底了。
吴小妹脸色好看不少,微笑道:“什么温暖牌衣裳?”
吴争笑道:“亲人做的衣裳,穿上心里温暖。”
吴小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吴争见她开心起来,便劝道:“虽说大将军府没有雇佣裁缝,可也不至于没得穿,大不了去购置成衣便是,妹妹如今跟爹在学教书育人,有了闲瑕,就多休息或者上街散散心……呃。”
吴争发现吴小妹的脸色又暗了下来,只好住嘴,心里不禁腹诽道,这是咋了?
吴小妹吞吞吐吐地道:“哥,我不想再教书了。”
吴争一惊,皱眉道:“莫非学院里有人欺负你,给你脸色看了?告诉哥,哥替你出气!”
吴小妹摇摇头,沉默着。
吴争试探地问道:“莫非是累着了?那就先休息几天。”
吴小妹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学院里如今教员已经有八九百人,且个个都是饱学之士,虽说我教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也能应付,可……。”
吴争明白了,这还真怪不得谁。
吴小妹虽说打小也从吴老爹那读书识字,可毕竟是个好孩子,连私塾都没上过。
可如今学院那些教员,个个都是前朝举人、进士,至少也是个秀才。
这么一比,吴小妹自然是压力重重,心情忧闷也是情理中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