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能扯的都扯过了,就连钱谦益家的那个瘦马柳如是,吴争都问候到了。
实在没什么可扯了,吴争只好问道:“首辅此来,不会就为了向我道贺吧?”
钱谦益笑着点点吴争道:“果然还是不够老成,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吴争心里无数神兽飘过,“首辅说得是,吴争受教了。”
钱谦益忙不迭道:“老夫倒真不是数落王爷的意思,老夫这是当王爷是自家人呢,好歹老夫长王爷数十年,老夫当王爷是自家子侄……呃。”
看着吴争慢慢冷下的脸色,钱谦益刹住了话头,“老夫此来,一是为了向王爷道贺,二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首辅不妨直言。”
“是这样……王爷应该也知道,我义兴朝仅十三府之地,朝廷直辖的,也就七府之地,这还是算上了兴国公的三府。”
说到这,钱谦益小心地看了一眼吴争。
见吴争没有不快的意思,才继续道:“北方清廷在年前就已经开科取仕,可我朝的财力不足以开科取仕,各州府各县的官员,大都是留用,而我朝士子却无法取而代之,老夫接任首辅以来,已经接到无数学子、士人的陈情书……。”
“说重点。”吴争打断道,但脸色却是似笑非笑,不象生气或者不耐烦的模样。
钱谦益一愣,忙道:“所以老夫在想啊,是不是事急从权,参照前朝举荐的方式,先让一批学有所成的士子入仕,如此既能巩固朝廷对地方的管辖力,也能缓解士人对朝廷的不满,以防止士人北渡,为清廷效力。”
听听,听听,义兴朝无法取仕,这些文人士子就要往北,投效清廷了。
这都什么教育啊?
固然读书人“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无可指责,可国破家亡之时,却要去投效敌人,这也太无耻了些吧?或问题是,这种现象在此时,非常普遍。
吴争“唔”了一声,无法判断是赞同呢还是反对,或者只是表示听见了。
钱谦益有些委屈地道:“王爷想必也知道,应天府光复才两年,陛下登基才一年,对各地士子的了解根本无从谈起。要举荐,只能依靠当地士绅和留任官员的举荐,所以,有些士绅就会向朝廷上贡些银两和粮食或其它财物……王爷别误会,这些老夫全纳入国库,绝不占一文。”
钱谦益言词凿凿地发誓道。
吴争又“唔”了一声。
钱谦益有些激愤起来,“可如陈子龙、王翊、董志宁之流,却数次在朝堂上向陛下弹劾老夫,说老夫贪脏枉法、卖官鬻爵云云……王爷,这是污蔑、这是莫须有。老夫是一心为了陛下、朝廷、天下黎民分忧。”
吴争终于开口,“首辅受委屈了。”
知音啊!
钱谦益一听吴争这话,一行浊泪流下,他起身上前,捧着吴争的手道:“都说王爷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今日能得王爷公心定论,为老夫平冤,老夫知足了!”
说哭就哭,高手啊。这技能吴争是自叹不如的。
不经意地从钱谦益的手里后出被捧住的手,再不经意地甩了甩,往边上宋安身上摸了摸。
宋安是敢怒不敢言啊。
吴争伸手虚引道:“首辅先歇会,喝口茶顺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