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爱卿尽可放心。”
“西南义军……如果有求助于我朝,陛下不妨允诺施以恩惠。”
“唔。”
“还有一事,臣不知如何开口……。”
“爱卿但说无妨。”
“臣担心钱谦益,以臣的观察,此人不忠于任何人,仅忠于利益。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可此人在明、清之间反复无常,还请陛下留意此人。”
朱慈烺目光一闪而没,淡淡说道:“爱卿与首辅之间的恩怨,朕也有所闻。此次和谈,首辅言行确实有欠考虑。爱卿擅专羁押首辅之事,朕不追究了。”
吴争心中黯然一叹,知道朱慈烺心中恐怕听不进自己的话,在朱慈烺看来,自己与钱谦益的矛盾,正是他所需要的,只有臣子闹矛盾,皇帝才可在国事和内阁之间游刃有余,这就是所谓的帝皇之道。
吴争不再劝说,道:“臣确有失礼之处,请陛下责罚。”
“爱卿多心了,国事唯艰,朕只是想分解你和首辅之间的矛盾。”
话说到这,朱慈烺心中的正事算是了了。
他稍一犹豫,开口道:“你此去回京,该进宫见见媺娖了。”
吴争沉默着,过了一会,答道:“不合适。”
朱慈烺眼中闪过一丝阴沉,转瞬不见。
“看来你还是对朕心有纠结啊?”
吴争摇头道:“陛下多心了。臣身边已经有正妻钱瑾萱和侧室周思敏……之前钱肃典在宁波府殉国,钱翘恭至今还困在顺天府生死不明,钱家两代人,皆为义兴朝流血……陛下,钱家负不得,若负,令天下人皆寒心。”
朱慈烺点点头道:“但朕可以下旨,允你娶平妻……。”
吴争道:“一家不容二妻啊。臣若不应,负长公主一人,臣若应下,怕会负两人。”
这话没错,倒不是吴争矫情,已经有了一妻二侧,还在扮情圣。
实在是,在这个时代,妻与侧室、偏室、妾侍有天壤之别。
这关系到以后孩子的承嗣资格。
所谓传嫡不传庶,立长不立幼。
唯有妻所出,才为嫡。
侧室、偏室、妾侍所出,皆为庶。
朱慈烺说可立平妻,可家业只有一份,传给谁?
就算吴争自己不在意,那也得防备着以后孩子们争。
就算孩子们个个兄友弟恭,也得防备有心人一个个地去怂恿不是?
无端就埋下一颗雷,吴争不能没事给自己挖个坑不是?
问题的关键是,钱家不能负,长公主又不可能为侧室、偏室,这绝对没有任何的周旋余地。
所以,吴争只能硬下心来拒绝。
朱慈烺轻叹道:“既然你无意,那朕也不勉强于你……只是媺娖已是婚配的年龄,朕得为她物色驸马人选。”
“臣祝长公主,早日……觅得良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