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朱慈烺道,“可你终究是朕的妹妹!就算你与朕的意见不合,可朕所为,也是为了宗室,在这一点上,你我应该站在一起。”
朱媺娖道:“可事实证明,陛下错了。”
“朕或许是错了。但有一点没有错,绝不能放任吴争势力继续壮大。”
朱媺娖微叹道:“予取之,须先予之。陛下太急了,甚至用了不该用的手段,这本不该是一朝天子该做的。”
“不,朕不觉得手段有错,只要结果是好的,手段可以不计。只是朕确实太过急躁了,也误判了吴争的实力……终究还是低估了他,才造成眼下被动局面。妹妹,朕的亲妹妹,你得帮哥哥。”
朱媺娖有些动容,她道:“可这种伎俩,无法瞒过他,甚至连太傅都说服不了。”
朱慈烺摇头道:“到了这一步,朕和他们都心知肚明,再多的掩饰都无用。朕无须取信于他们,朕只须取信于天下人。只要天下人信了,他们信不信,都无所谓。”
朱媺娖惊愕道:“可这样下去……冲突必然会再一次上演!陛下就不能与他写一代君臣相得的美传吗?”
“再次冲突又有何妨?权力不能与人分享,朕与他的冲突,已经注定,除非有一方放弃,否则绝无可能避免。妹妹之前也监国有日,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朕能放弃吗?他也不可能放弃!”
朱媺娖沉默下来。
朱慈烺道:“朕想过了,只要妹妹不再继续增加夜枭人数,朕可以容忍夜枭的存在……好在妹妹终究是要嫁人的,留在宫中的时日不多,就当是……妹妹的近卫吧。”
朱媺娖动容了,夜枭被朱慈烺排查出不少,最隐秘,也并非无迹可寻,只要假以时日,夜枭全部暴露,并非不可能。
朱慈烺能以此做为条件,确实让朱媺娖意动,可她也同时隐隐心中作痛。
兄妹,竟也开始谈条件了,这是不是很悲哀?
朱媺娖想了想道:“如果陛下可以释放郑叔回来……妹妹就勉力而为,替哥哥跑这一趟。”
朱慈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微怒道:“长平,你如今也敢与朕讲条件了?郑三不过是个阉奴……他已死,是朕下旨杀的。”
“哥哥说笑了,哥哥明知道有夜枭的存在,自然知道,这事瞒不过我。郑叔死活、关在何处,对我不是秘密。”
朱慈烺瞪了朱媺娖许久,终于点头道:“如你所愿!”
……。
当天晚上。
太傅府。
“钱太傅,陛下已经知道做得有些过了。钱家一门忠良,还望太傅念在宗庙和先帝的份上,不为己甚,替朝廷和陛下分忧。”朱媺娖敦敦劝说道。
钱肃典却在摇头,朱慈烺确实伤了他的心。
钱家从毁家纾难至今,已经四年有余,一家老少,为赴国难,四兄弟加个独子,全扔了进去。
可最后换了来什么?
罢官去职,禁军包围宅邸。
“长公主不必再劝,钱某正想上书,去太傅位……陛下所托之事,恕臣无能为力。”
朱媺娖有些伤感,她知道钱肃典遭受了不公和冤屈,可这事,还真无法指责皇帝错了。
帝王心术,历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