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为什么?就算这次攻不下,我们还可以攻第二次,就算第二次攻不下,我们可以攻第三次。我们还年轻,我们有得是时间……为什么?”吴争流下了一直流不出来的泪。
钱肃典死了,死得让吴争觉得不真实。
可他确确实实地死了,死得几乎让人觉得,他更象是主动自杀。
吴争想不明白,为什么?
面对着无数将士异口同声地请战,吴争吐出四个字,“明日再战。”
这道命令,伤到了将士们的心。
他们想燃烧自己,他们想复仇。
可吴争不让。
怎么可以让呢?
吴争甚至后悔为什么要来打这一场仗。
这三年的时间,他见惯了生死,甚至将一句慈不掌兵时刻挂在嘴边。
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看着钱肃典去死,可不是现在,这……这他X的不值得啊!
吴争无法承受有更多的人去死,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去死,他后悔出兵前对士兵的煽动。
这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将士们需要冷静。
对,冷静会让人清楚自己该不该死,该不该这样去死。
吴争更认为自己也要冷静一下。
去想想,自己的抱负实现之时,身边还能剩下几个故人。
……。
这个傍晚,整个宁波城乱成了一锅粥。
连百姓都在相互问着,今日这支明军怎么如此剽悍,连一向不可一世的鞑子都挡不住逃了?
听说明军有个大将身先士卒,死在了东城门。
有胆大的百姓们,带着香烛前往东门,最后不敢靠近,远远地焚香磕拜。
然后越来越多。
人心,复杂而易变。
但种族,是无法改变的。
此时北城那座雅致小院,雕栏九曲桥边,八角石亭中。
陈子玲冷冷地看着面前几个男人道:“一人给二百两,买你们的命,行吗?”
为首的男人左右看了看道:“不知姑娘想让我们做什么营生?绑架?杀人?放火?”
左边一个男人油腔滑调的笑道,“莫非姑娘相好有了别的女人,要我们去杀了她?”
陈子玲木然答道:“放火。”
为首的男人明显一愣,“放火烧哪?”
“贡院。”
这二字让几个男人大骇。
左边男人怒道:“你疯了?那儿早已被鞑子占用,储放粮草,有无数士兵把守,就算有百人恐怕也攻不进去。这营生咱做不了,姑娘另找他人吧。”
陈子玲道:“我能带你们进去,但如何烧着,得靠你们自己,另外,你们能不能出来,也得自己想办法。”
为首的男人阴沉地问道:“你与鞑子有仇?”
陈子玲摇摇头。
“既然没仇,何苦如此?”
陈子玲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就须回答,去不去?”
为首的男人冲其余几人摆了一下头,然后在一边窃窃私语了一会。
“你方才说,带我们进去,可火一点,你也跑不了,银子怎么兑现?”
陈子玲指着亭子一角一口不起眼的木箱道:“那里有一千两,只要你们应下此事,就可拿走。”
为首的男人冲左边男人一施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