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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安踌躇难决的时候,舟山水师终于进入了曹娥江水域。
可水师毕竟是水师,火炮射程也远没有到可以射击二、三十里之外。
此次率军前来的水师副总兵张名振,果断下令,水师一千六百人登岸增援瓜沥。
这个早晨,两地百姓,传来了义军占领绍兴城的消息。
绍兴城与瓜沥之间,仅隔数十里地。
只是因为中间隔着瓜沥清军,这消息才迟到了几个时辰。
也就是说,宋安是最早得到正确消息的明军。
这让宋安与张名振不再犹豫,下令全军强攻瓜沥。
一攻之下,瓜沥清军仅支撑了一个半时辰,便哄然崩溃。
宋安和张名振告别,率军直奔绍兴城。
这场仗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或许,就算宋安不攻,清军也有了去意。
甘心成为孤军的军队,终究不多。
瓜沥三千清军,至少有一半是被俘的,不准确地说,是投降的。
这也是近三年中,投降比例最大的一支成建制清兵。
……。
战斗其实有两种。
有一种是佯攻,以佯攻去试探对方的虚实、兵力配置,然后确定一个点或者面进行突破,使得敌方阵线崩溃。
这种攻大都是正正经经地排兵布阵,所谓以正合。
一种是强攻,一旦开始就是实攻,不死不休。
这次吴争选得是第二种。
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为何要如此决绝?
吴争不得不决绝。
如果突破山外清军速度不够快,那么距离只有百里的嵊县博洛部清军就会赶到。
到时,自己将陷入南北夹攻的困境。
所以,要么不打,打就决绝。
幸存的骑兵,被吴争“残忍”地推倒了前方。
他们是吸引清军箭矢的靶子和打出一条通道的前驱。
简单地说,就是炮灰。
出发前,钱肃典对吴争说,“如果有一日,我军光复顺天府,请大将军务必来钱某坟前告知。”
吴争干脆地回答,“好!”
骑兵如同脱手的箭,以一种极限地速度,对已经布下栅栏的清军阵地发起了悍然冲锋。
面对密集的箭矢,不断有骑兵中箭落马。
但,这不是骑兵面临最大的威胁。
最大的威胁来自于一人高的栅栏和栅栏上斜指向天的削尖了的木桩头。
战马稍有不慎,便会连人带马被扎穿,成为一串人肉糖葫芦。
但这样悍不死的突击,确实吸引了清军最大部分的注意力,正确的说,不是吸引,而是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骑兵身上,因为骑兵挺进的速度太快。
事实上,步兵是与骑兵一起发起冲锋的。
一里的距离,骑兵已经在越过栅栏时,步兵才跑了不到一半的路。
吴争的心,在滴血!
距离太近,可以清晰地看到骑兵从马上摔落,可以清晰地看到清军如林的长枪将骑兵的身体扎穿,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已经没有了骑士的战马,以惯性沉重地砸翻挡在它前面的清军,形成一个个“坑”。
步兵,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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