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来,还迅速突破北面清军防御,如同一枝射出去的箭,义无反顾地向北挺进。
沿路各府,总共也就那么一、二牛录,或者三两千降清明军。
遇上者,无不望风而遁,敢挡者,瞬间覆没,可谓所向披靡。
蒋全义率着这支死一个就少一个的孤军,如同孙猴子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般,搅它个昏天黑地。
王一林见行军顺利,渐渐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一路行军的同时,开始劫掠。
蒋全义此时只要王一林不妨碍他的事,自然也就争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可怜济尔哈朗不得不因此将他的行署撤至淮安府,才安定下来。
这才有了调兵遣将的时间。
可想而知,清军开始追击、围堵。
问题是,这一下子能堵得上吗?
顿时,江北乱成了一锅粥。
……。
这就是一个大馅饼。
如同上天对义兴朝的恩赐。
如果抓住它,那么至少,义兴朝就能在江北楔入一两颗钉子,就象清军占领镇江一般。
可吴争远在杭州,王之仁还在发愁如何自证清白。
内阁之中,都在想着从吴争和王之仁手中的商税中分一杯羹,以缓解朝廷财政的拘紧现状。
偌大的朝廷,近千京官,竟无一人上疏,北渡。
战机稍纵即逝。
可惜了了。
柔仪殿。
此时已经成了长公主寝宫。
朱慈烺正坐在朱媺娖对面,“长平,替朕把周思敏召进宫来吧。”
“陛下派一内侍传口谕便是,为何还要本宫去?”朱媺娖没好气地怼道。
朱媺娖对朱慈烺有意见。
许多事都有看法。
譬如对待京城民乱之事,朱媺娖非常不认同朱慈烺的做法。
什么叫新君登基,当有新君的体面?
难道就为这,可以掩盖那些错误和肮脏了吗?
朱媺娖也不认同,对于江北明军的定性,一万人哪,这占了义兴朝总兵力的一成多,说放弃就放弃了?
朱媺娖劝了,劝了不少次,皆无功而返。
她一个长公主,已经无法去左右朱慈烺的决定。
不认同的堆积,让朱媺娖开始有了疏远。
朱慈烺就象没有听出朱媺娖话中的疏远,他道:“江北叛军打出了拥立吴争的旗号。”
“陛下明知道这不可能。”
“朕知道不可能。”朱慈烺非常干脆的回答道。
朱媺娖愕然,“那陛下为何还要定他们为叛军?”
“朕需要他们是叛军。”朱慈烺说得理所当然。
“荒唐。”朱媺娖激动地站了起来,“这又是什么道理?”
朱慈烺道:“妹妹可知道,他吴争手中掌握的实力,四卫整整四万大军,这还不包括别的辅兵?妹妹可知道,国库连二万多阵亡将士的抚恤都发放不了,而他汲取的商税便可抵朝廷一年岁入?”
“陛下不是已经下旨收回商税了吗?镇国公不也已经答应分朝廷三成了吗?”
朱慈烺微笑道:“连妹妹也说出了这个字,分!朕乃一国之君,一朝天子,何须他来分?他以何名目来分?朕岂容他越俎代庖?”